玉郎了然，发出一声敬佩的叹息，“不亏姜是老的辣。”</p>
凤药摸不着头脑，不就是一句话吗，怎么就扯上老辣不老辣了。</p>
“他这是答应你了。”玉郎回答。</p>
“但也提出了条件。”</p>
凤药和李瑕还是莫名其妙。</p>
“你可知为何你第一次提出的政令就被全朝反对吗？”</p>
玉郎也知道了白天发生在朝堂的事。</p>
“你的婚事与朝堂之事，其实是一回事，常大人也在点你。”</p>
九皇子仍不明白。</p>
玉郎告诉两人，本周官员推举制度，称做九品中正制。</p>
各地区推选自己区的士人，按品授官。</p>
所有官员都是士族阶层。</p>
入仕全凭门第。</p>
士族把持朝政，婚姻也只在内部通婚。</p>
门第就是择偶标准。</p>
大世族大姓氏之间通婚，也与别区大姓通婚。</p>
所有大士族盘根错节，形成精密的利益链。</p>
结亲门第低了会被人看不起，也会不利仕途。</p>
所以九皇子想开寒门科举，犯了所有世族的大忌。</p>
不止太子党反对此条政令，连其他官员也不同意。</p>
“你的母亲，姓满，庶族出身。”玉郎看九皇子仍有点不明白，“满姓是卑姓。”</p>
凤药明白了，怜悯地看了九皇子一眼。</p>
“那就是常大人虽然同意与九爷联姻，却不满他母亲出身喽。”</p>
九皇子咬着牙，拳头紧握，不知在生自己的气，还是在生常大人的气。</p>
“世俗例来如此，你也不必在意，按规矩来。”</p>
“我能怎么按规矩？我那糊涂的父皇临幸母亲时为何没先问问她姓什么？！”</p>
九皇子的怒吼声贯穿承庆殿，惊飞了檐上的鸟雀。</p>
凤药与玉郎无奈地互看一眼，“你倒生得哪门子气，我和金大人都是庶族呀。”</p>
“庶族能不能出头，不也都仰仗你了吗？你大任在身岂能如此沉不住气！”凤药规劝他。</p>
“再说你虽母姓不高，常大人还愿意打发走太子而选择你，证明他很看好你。”</p>
“你倒先埋怨起人家，依我看，你有点不知好歹。”</p>
凤药直抒胸臆，此话十分大胆放肆，九皇子却马上熄了火。</p>
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着两人，“是我太敏感了。”</p>
“常大人告诉太子七天后给回信，便是要你七天给出答案。”</p>
李瑕一屁股倒在椅子上，“我能怎么样？我娘连姓名都没留下，难道要我改玉碟去？”</p>
“谁知道有我的玉碟没有，我不是个野孩子吗？”</p>
凤药表情晦涩不明，脑中有了个想法。</p>
“也不是不可，你的玉碟该是没写明母氏，空白的倒可以添上一笔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