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，实在多余。”皇上慢吞吞地说，杀气腾腾。</p>
这个皇位他坐得危机四伏，憋一肚子窝囊气。</p>
“是。”凤药答。</p>
她日日跟在皇上身边参赞，自然知道太后虽不自由，也显示了巨大能量。</p>
目前最紧要的还不是太后。</p>
凤药想去见见徐乾，对国公府施施压。</p>
国公一家忠良，再这样闹下去，早晚失了圣心。</p>
新皇比不得老皇上好性子。</p>
她告了假，叫上曹峥一起。</p>
曹峥与徐乾是旧识，先叫他探探路，见识一下徐乾为人。</p>
知人长短，才好谋划策略。</p>
老皇上交给她的最后一桩任务，她必要完成。</p>
先皇不是好皇上，却并非坏人。</p>
他待宫女太监十分温和，泽被六宫。</p>
凤药跟着他那几年，过得算是舒心。</p>
她记得老皇帝的好，但也知道身为皇帝，他实在失职。</p>
这项任务——说服徐乾放下心结，算给先皇和自己一个交待。</p>
凤药为人，必要有始有终。</p>
…………</p>
去徐家前，凤药先去了王府瞧瞧云之。</p>
曹峥对凤药全然顺随，她要怎样，他便听着。</p>
凤药挑帘下车，看看门前石狮子上落着几片枯叶，几个闲汉蹲在对过儿晒太阳。</p>
她叫曹峥先自己逛去，一个时辰过后来王府门口等她。</p>
拍门进去，门房用的王府老人，认得她，由着她自己进王府。</p>
府上静悄悄，也见了几个下人，各有事做。</p>
进了二道院，才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。</p>
再一进，看到几个眼熟的丫头，见了凤药，高喊着，“凤药姑奶奶回了——”</p>
凤药禁不住笑出声，谁定的规矩，见她要喊姑奶奶？</p>
云之从微蓝院主屋走出，站在台阶上，见真是凤药，远远伸出手臂，快步迎上。</p>
一把将她搂在怀里，头贴在她肩上。</p>
凤药像小时候哄她似的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低语，“遇到事了？没关系，我来了。”</p>
一句话把本来只是有些委屈的云之给哄哭了。</p>
她擦着泪嗔怪道，“都是你，一见你就和回了娘家似的，一点小事倒惹得我跟孩子一样丢脸。”</p>
“怕什么？我本就是你娘家人。”凤药去了孔雀翎斗篷，交给小丫头，与云之并肩向堂中去。</p>
几个姨娘和元仪都不在跟前。</p>
堂中只有云之，桌上摊着本账册。</p>
“你怎么知道家中有事？”云之指的就是王府。</p>
从李琮不行了，她才把这里当成了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