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下毒，连明玉都知道，别人会不知道？</p>
明玉意识到凤药想歪了，慌张地说，“太妃就是思念先皇，思念到茶不思，饭不想。正所谓情深不寿，她早就想追随先皇而去。”</p>
皇上下朝没选含元殿继续处理政务，来了书房。</p>
刚巧听到两人说话，进门就问，“追随谁呀？”</p>
明玉脸色发白，跪下回道，“奴婢回凤药姑姑问话，说太妃情深不寿，太思念先皇，故而搞坏了身体才会早早仙逝。”</p>
“凤药研墨，明玉出去吧。以后不许再议论亡者，对先人不敬。”</p>
他心情不错，换下服制，像个寻常富贵公子。依窗而坐，拿起本兵书翻起来，等着凤药研墨。</p>
两人一时无话，屋内安安静静。</p>
李瑕惬意地出口气，“这就是朕心中的岁月静好。”</p>
凤药心不在焉，“皇上用了茵墀香吗？”</p>
“用了，朕喜欢这香的气味。不俗。”</p>
“这香谱是药师所给，和普通制香师所治自然不同。”</p>
“不知各宫都送去内务府新推的香料不曾？”</p>
李瑕抬头看她一眼，复低头看书，“送了，每次都送不一样的供大家试香。”</p>
李瑕忙活一上午，直到午休时，凤药才得闲，到皇城东南角落殿宇处。</p>
那里的大殿草草翻修过，外表光鲜亮丽，焕然一新。</p>
殿中所用之物皆破败不堪。</p>
新皇又是节俭惯了的，下人投其所好，尽可能省着银子，想想也知那旧殿会是什么样子。</p>
嘉太妃所居“长青殿”非常偏僻。</p>
凤药找到这里守殿的小宫女，太妃殁时，她在跟前。</p>
“嘉太妃去时什么模样？”</p>
小宫女郁郁的，“她已瘦得不成人形。这也难怪……”</p>
凤药一再追问，得出一个让她心惊的答案……</p>
她失魂落魄回了书房。</p>
以为李瑕还在午休，没想到他衣冠整齐端坐在书案前。</p>
“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朕。”</p>
凤药心中有些吃惊，但表面风平浪静，“皇上知道臣女去哪了？”</p>
李瑕邪气一笑，一如年少时，“你以为金牌影卫是白养的？”</p>
“朕什么都不会瞒你。”</p>
凤药思绪突然飘回她与李瑕初遇那夜。</p>
那夜大雪纷飞，凤药从嘉妃处出来，被“珍珠”追着咬，被李瑕所救，两人还吃了嘉妃的狗。</p>
李瑕明知“珍珠”是嘉妃的爱犬，甚至料到后面为这条狗会激起事端。</p>
仍然毫不犹豫砸死它，还与自己一起分享了狗肉。</p>
原来，杀狗并不是为了救她，只是巧合。</p>
也不单是为了充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