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女断定这药还在太后手中。”</p>
她当机立断，“请皇上找个借口给太后身边大宫女个差事，将她带过来，臣女想当面问问。”</p>
“这好办。”</p>
皇上让内务府传旨，让掌事宫女到内务府领新的棉帘，并冬至分发的赏银。</p>
宫中规制，凡领银子的差，都要大宫女亲自领取按手印。</p>
太后的大宫女被内务府领到含元殿。</p>
她进门跪下，等着皇上问话，看她模样，皇上私下应该不少见她。</p>
凤药走到她面前，先是站了会儿，沉默能带来压力，那宫女果然将身子伏低了一些。</p>
“你听差这么久了，没功劳也有苦劳，家里都还好吗？”</p>
宫女不敢抬头，“谢姑姑关心，家里都好。”</p>
“你家住南湾胡同，那里又乱又脏，你进宫许久，怎么没给家人换个地方？”</p>
“奴婢无用，月例都送出去了，怎么使奴婢也不知道，家中兄弟姐妹多，精穷，哪里这么快就能搬得走？”</p>
“你只需完成姑姑交给你的任务……”</p>
凤药蹲下身看着那宫女，“姑姑送你全家一套三进宅院，位置在绣坊街。”</p>
那里与御街只差几条路，多是大户人家居住。</p>
宫女一时又喜又恐，几乎趴在地上，“只求姑姑给的差，奴婢能做好。”</p>
“你抬起头。”那女孩子听话地抬头，生着一张伶俐的脸，凤药满意地点头，“好孩子，你一定能做得好。”</p>
她细细嘱咐一番，又问了几个问题，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。</p>
太后虽然解了禁足，与当今皇后也时常见面，传递消息。</p>
但她宫里没有可靠宫人，便不敢太放肆。</p>
…………</p>
皇上大兴科举，选拔人才的事再一次被多数臣子否决。</p>
太师在一旁察颜观色，见皇上提议被否脸上一片淡然，并不以为意，心中便对皇上存了几分轻慢。</p>
皇帝强压怒火，镇定自若挥手退朝，他心知自己再不做出改变，往后的革新都是痴人说梦。</p>
退朝他去了书房，那里能让他心静。</p>
书房没旁人，他才敢发出胸口这团闷气，抄起桌案上的砚台高高举起。</p>
片刻后又轻轻放下，自言道，“愤怒只是无能与恐惧的表现。朕不是这种无用之人，朕想做到的事，必要做到。”</p>
寒门学子能入仕，将一举改变现在大士绅勾结把持朝堂的局面。</p>
一言堂只会让大周政务不畅，驻步不前。</p>
他要做的是振兴大周，令整个国家在他手上进入盛世。</p>
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，为达这个目的，他将不惜一切代价。</p>
凤药佩服地看着皇上，“皇上必定达成所愿，臣女愿一直陪伴皇上左右，成为您的左膀右臂。”</p>
皇上郑重对凤药说，“朕有要事交予你。”</p>
“若你能拿到太后毒杀先皇的证据，便是朕扳倒太师的第一步，朕自当好好奖励你。”</p>
凤药跪下，“臣女竭尽全力。”</p>
后头两人细聊了许久。</p>
太后贴身宫女是皇上亲自挑出的小人精，很是伶俐，回长生殿，太后问话，她回得滴水不漏，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。</p>
太后内室不让普通宫女收拾，连贴身宫女也不让进寝宫。</p>
这药一定在寝宫中。</p>
太后用过早膳会在院中散会儿步，时间太短，走得也不远，小宫女只能抓紧时间到处看看，没机会细找。</p>
她将情况报告给凤药，凤药想了想，教她，“下次，你放件东西在太后寝宫，等太后回来时你再出来，太后若斥责你，便说你过来取东西。”</p>
这女孩子十分通透，当下便领悟了凤药的意思，领命而去。</p>
这日，她瞅准时机，把自己正给太后做的盖腿的拼花百纳被放在寝宫凳子上，待会只说自己拿新被子来比照旧被大小即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