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伸到她面前，她没伸手，自己从地上起来，勉强笑了笑，“皇上怎么突然提起从前，叫人伤感。臣女会照顾好李仁，像待……我自己的孩子。”</p>
她无视皇上空伸出的那只手，恭敬地退出含元殿。</p>
…………</p>
好在她现在总管内政，连皇后也给她几分面子，很快御驷院便重新翻修完毕，几乎看不出当初这里是为皇上养马的地方。</p>
还好这地方离含元殿不算近，凤药尽量避免李仁与皇上相见。</p>
她要好好教导这孩子。</p>
李瑕现在不喜欢李仁，不见得以后孩子有出息他还不喜欢。</p>
凤药希望自己能为李仁争取到他应得的东西。</p>
目前，她只要低调小心地养育孩子，蛰伏与等待。</p>
却偏有人与她过不去。</p>
这日，凤药带李仁去见了曹峥，为他认下这个武艺高强，为人正直的师傅。</p>
刚行至御驷院门口，便见到丽贵人站在御驷院背对他们与新晋的一位美人说话。</p>
”听说这里，住着个野种儿？可是真的？传说的可邪门着呢？”</p>
凤药不快地站定，示意随从不要出声。</p>
她且想听听宫中又传了什么谣言。</p>
丽贵人压低声音道，“这里说是住着皇上与咱们大周第一个女官的私生子。”</p>
愚不可及！凤药心中蹦出这四个字。</p>
宫里怎么容得下这样蠢的女人？</p>
凤药目光落在丽贵人腰上，比后面也能看出她腰身笨重，较寻常人粗了一圈。</p>
不用想也知道，这女人想着母凭子贵。</p>
她父亲因为她在宫中为贵人，也升了两级官位。</p>
她又惯会温柔小意，皇上乐意宿在她处，特别是疲劳时，丽贵人伺候得周到，皇上处理一天政务，倒也愿意听着她莺声燕语，解解乏。</p>
她肚子争气，已经生了个公主，转过年又怀了一胎。</p>
可惜，她不明白一个道理，公主皇子是皇上骨血，她却是外人。</p>
宫里多的是没孩子的，或者有孩子不嫌孩子多的女人。</p>
明玉十分气愤，她跟了凤药多年，知道凤药轻易不愿招惹后宫女子。</p>
她却实在听不下去这污言秽语，高声道，“给丽贵人，愉美人请安。”</p>
现如今明玉代替凤药在书房伺候，是皇上最得用的书记女官，话少，差事用心，很得皇上喜欢。</p>
丽贵人吓了一跳，背后说人，却被人当场拿住，实在下不来台，她强笑一下，“两位女官好？”</p>
凤药带着李仁绕过丽贵人向御驷院走去，全不理会丽贵人的问候。</p>
愉美人躬身，目送凤药进院。</p>
她实在不必这么做，虽然凤药是一品女官，愉美人却是后宫的小主。</p>
较起真来，凤药是皇家的臣子，她是皇上妻妾，论不着品阶。</p>
丽贵人不快地拉她一把，她不动，直到凤药进了院子，才起身。</p>
“你这是做什么，我们是皇上的妃嫔，她是奴才，对我们如此无礼，该告诉皇上治她罪才是。你倒好……”</p>
才六岁的李仁站在御驷院门口，小大人似的负手看热闹。</p>
凤药既不在，明玉也就不再相让，叉起腰拿好架势，要好好与丽贵人说道说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