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之的衣料首饰也是同样境遇。</p>
“他若肯将小御街出让给我,常老板你说这京中谁还能与我相较?”</p>
云之几乎坐实宋河西对小御街的觊觎。</p>
能一把拿出这么多银子,敢于冒险接手的人整个京华做生意的没几个。</p>
关于紫桓,谣言遍地。</p>
这些铺子说不定会被查封,做生意最主要的就是稳妥。</p>
云之细想她和宋河西各人的长短之处,她的短处是没宋河西有钱。</p>
宋家祖上几代经商,累世的大商人,生意遍布整个大击。</p>
经营的种类各行各业,抵御风险的能力比她不知强多少倍。</p>
她比不了。</p>
她比宋河西的长处,是宋家没有做官之人。</p>
云之已经早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,她动了别的心思。</p>
她没那么有钱,却离权力很近很近。</p>
宋家主要生意是粮食,做粮食生意要有资格,手中有“粮证”才能走官家的“粮道”。</p>
也有人没粮证也贩粮,走别的道没人保护,易被抢劫。</p>
大粮商都会执证运一批,也有走水路低价运一批,混着卖以图更大利润。</p>
但没人敢把自己的粮都经“私路”运输,风险太大。</p>
粮证一年一办,经由户部官员过手。</p>
眼见又要到了办证的时候,户部尚书不会管这种小事。</p>
办证这事归户部下的“仓部”主事管理。</p>
她父亲与户部侍郎相熟,弟弟又在吏部,她打算亲去拜访负责审“粮证”的主事官员。</p>
这人混了半辈子,除了自己上司,没见过三品以上大员。只是一介小吏。</p>
云之由弟弟安之陪同,递上弟弟名刺,那人热情接待了二人。</p>
云之递上信封,里头一张龙头银票,只说叫他押住宋河西的“粮证”,拖一拖。</p>
她要叫宋河西先上一上火。</p>
再从茶与瓷器的进货渠道上入手。</p>
云之此前已得了消息,自己马上可以拿到大内进贡瓷器的一大部分份额。</p>
皇上的东西,要好的,利润虽一般,但她用谁家的东西,谁就出名了。</p>
她挑选出给宋河西与陈紫桓供货的大商人,同人家商量,独家供给她自己上好货源。</p>
皇家用的东西,不能与民间一样。</p>
这人一听云之拿得到御用供货,便知她不是普通人。</p>
这种人搭着钱也得先巴上。</p>
很快同意皇家的东西只烧那几孔最好的窑,贴皇家御用的条,不得烧制民用瓷器。</p>
用的陶土也与民用的不同。</p>
好窑、好土、好师傅,才烧得出顶级瓷器。</p>
皇上用的瓷器有官窑烧制的中规中矩的,也有一部分民间上贡的珍品。</p>
民间的瓷器更灵动多样,很得皇上喜欢。</p>
那些窑个个有名字,瓷器底部烧制上窑名,价格便不可和从前同日而语。</p>
只需流出一小部分,总有人肯出大价钱收走,利润就也出来了。</p>
云之在权力上压宋河西一头。</p>
他再有人,也比不了云之的尊贵直接。</p>
就算皇亲也分着远亲近亲,她是王爷之母,生意人中谁能和她相较?</p>
在货源上她压制陈紫桓太简单,云之发现权力叠加上银子,在这个世上,畅行无阻。</p>
钱不是万能,权才是!</p>
陈紫桓本是利用宋河西抬价的。</p>
姓宋的一直看不惯云之,紫桓接触过他几次便察觉到这一点。</p>
不过宋河西没那么大野心,紫桓压根没抱过希望他能买下所有铺面。</p>
他只是拉拢对方,给云之布个小局,造成一种小御街不愁出手的假象。</p>
反而栽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