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，请让贵妃娘娘喝了安神药休息吧，这恐怕是受刺激太甚，以致神识混乱了。”</p>
右院院判颤巍巍上前建议。</p>
杏子在一旁直瞪眼看着这一幕，像是呆住了似的。</p>
皇上见元心语音凄厉，眼神恨不得化为刀俎，切碎皇后。</p>
这恨意太浓，不似元心平日之态。</p>
她住了口，满堂肃穆，寝宫内传来愉贵嫔断断续续的低泣，显得格外凄凉。</p>
皇上心中也觉贵妃状态不对，温声说，“元心，你先回去休息，朕会处置罪魁祸首。”</p>
元心拧着头看着皇上，立不稳身子，眼一翻向后倒去。</p>
几个宫女眼疾手快，接住元心，将她架回床上去。</p>
站立片刻，她还在流着血，那血已是浸透内衣，淋漓而下，染红地板。</p>
皇帝略做思索，“皇后！虽没找到药放在哪里，但两个妃嫔都在你殿中小产，且有用药痕迹，与你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，你暂且回清思殿闭门思过，等待旨意。”</p>
皇后一时无从辩解领旨离去。</p>
杏子与右院院判商量一番前来回话，“皇上，我与老院判大人都认为，若要下药必是下在点心中，茶水三位娘娘都喝过，且下在其中会有其他气味，若是点心，其味甚甜，倒可以盖住药味儿。”</p>
“皇上不如传御膳房的人问问，看点心是谁送去的。”</p>
皇帝皱眉，心知这一条线索极渺茫，但还是传了做点心的师傅。</p>
点心是一起做出一批，分送到各宫院。</p>
巧了这日负责跑腿的小太监生病，人手不够，各宫都是派人自己来拿的。</p>
清思殿里是夏湖姑姑亲自过来取的。</p>
既然是夏姑姑自己动手拿的，御膳房做手脚的可能也不存在。</p>
一切可能性都刨掉，只有一种可能，皇后的确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打掉了两个妃嫔的孩子。</p>
此后的日子，几乎皇上每下朝便去瞧愉贵嫔与盛贵妃二人。</p>
后宫其他妃嫔根本见不到皇上。</p>
这一消息虽没明说，但皇后失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。</p>
后宫妃嫔都会与家人通信，很快前朝便知晓一切。</p>
这次出奇地安静，没有人对皇后谋害皇嗣一事上折子。</p>
大约那折子的确也不好写。</p>
所有人都在等着皇上下一步行动。</p>
不管是禁足，罚俸，还是赐盛贵妃协理六宫权，都是可以接受的惩罚。</p>
只要皇后还在凤位。</p>
却不曾想，此次的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兆。</p>
这日朝会结束，皇上并没离开龙椅，满朝文武等着皇上先离开。</p>
他单臂支着身体，沉吟着，见下面大臣都眼巴巴瞧着自己，开口道，“京中诸臣工都是朕的左膀右臂，朕现在遇了难处，想来各位也已经知晓，怎么不见一人上折子？”</p>
下面静到可闻落花，谁也不敢先伸头去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。</p>
“此事重大，平日无事你们还一道道请安折子上着，怎么这会儿都不作声了？”</p>
所有人把低垂的脑袋压得更低。</p>
常宗道严厉的目光扫视着下面众大臣，心中恨铁不成钢，咳嗽一声道，“今日只是讨论，言者无罪，此亦为国家大事，有想法只管说。”</p>
“臣启奏……”常宗道看过去，并不是自己提前安排的人选，而是前不久调去大理寺的许清如。</p>
“许少卿？上前说话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