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子暗暗叫好，不知多解恨。</p>
表面却安抚道，“二哥先别急，大夫说了，只要宋妈肯说里头加了什么，嫂子马上可以好转。”</p>
“来人！给我打这个老不死的。”</p>
“不可！”老夫人阻拦，一时想不出理由来帮宋妈解困。</p>
这时，派出去的小丫头也回来了，手上端着药吊子，正是给素夏剪药用的那只，里头药渣全在。</p>
宋妈惊惧看了老夫人一眼，又趴在地上，瑟瑟发抖。</p>
青云让自己带来的老大夫检查。</p>
老大夫将药渣倒在一张白纸上，一样样将药材捡出来。</p>
白纸上余下一小堆药末，不知何物。</p>
“这是煮药时掉下的药渣，无碍。”老夫人道。</p>
“非也。”大夫提出不同意见。</p>
“这个量太大，粉末也太细，这并非药渣，有可能就是特别下进去伤害少夫人之物。”</p>
他犹疑道，“这却不好办，药末太细，无法辨别出所属何药呀。”</p>
杏子语出惊人，“你尝尝。”</p>
她说着上前一步，自己捏了少量药渣就往嘴里放。</p>
“不可！”老夫人高声喝止。</p>
青云一把拦住，皱眉道，“你疯了，倒下一个还不算还再搭上一个？”</p>
杏子嘻笑问，“母亲，你说宋妈肯定不会下毒，那你为何怕媳妇亲自试药呢？母亲也觉得这药有问题？”</p>
“二哥，你还不审？”她一指宋妈。</p>
这老妇见老夫人占不得上风，吓得两眼一翻晕过去了。</p>
此种形势，薛老夫人不能再为宋妈说话。</p>
再说下去，万一有人想到素夏这里还有没煎过的生药，扒出那些药粉，仔细尝尝，有经验的老大夫尝出味道也不稀奇。</p>
这个漏洞，她百密一疏没想到。</p>
“先把宋妈关起来，我们府里没有逼迫下人的先例。”老太太吩咐。</p>
“明日再说，青云先给你媳妇好好调养身子。”她扶着丫头的手离开院子。</p>
素夏在房内又叫青云，青云进屋见她又吐了不少秽物，令人收拾好，素夏哭着问，“大夫说什么？我是不是活不成了？”</p>
青云尽力安慰，杏子进了房说，“二哥把嫂子交给我照料吧。你们快些想想法子，开出解毒剂。”</p>
待房中只余杏子一人时，她坐在床边担心地看着素夏雪白的面孔，“你没事？宋妈真下药了？”</p>
素夏点头又摇头，“宋妈下药了，我自己也下了。”</p>
“她下的是慢性药，人不知鬼不觉毁人身体，最后成个废物。”</p>
“我给她来剂猛的。”素夏勾起唇角一笑，又悲叹道，“她那么想毒杀我就必须当着她儿子的面，叫青云知道自己亲娘是什么德行。”</p>
“你做了什么叫她恨毒你，非现在连着肚子里的孙子也一起戕害？”</p>
杏子感觉老夫人现在下手有些匪夷所思。</p>
“实话告诉你，我知道她把花冠藏在哪里。”</p>
素夏挣扎着简单将自己收服老夫人院里不得脸的秋霜，并偷听到对方藏花冠之处等事情简单讲述一遍。</p>
杏子思索着，起身到中厅，大夫斟酌开方，青云十分苦恼要如何处置宋妈。</p>
“二哥，这药毕竟是从母亲院中端出来的。毒害主子是天大的罪过，一般奴才我想也不敢吧？”</p>
青云将目光转向杏子，用威严而审视的目光瞅着她。</p>
他警告的意味她读懂了，并不打算住口。</p>
一双眼睛灵动无比，“总不会是老太太之命？”</p>
“这事总得有个承担的，总不能叫这院里的主子们整日提心吊胆。”</p>
青云听罢抬脚出去。</p>
杏子见他向关着宋妈妈的房间走去，心想，老婆子活不久了。</p>
薛青云推开关着宋妈的门，阴着脸站在门口，修长的身子挡住大门，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。</p>
宋妈从没见过这个少言温和的少公子如此面目狰狞的模样。</p>
“药里有别的东西，大夫已验看过了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</p>
宋妈妈既不敢供出真正主使人，也不敢说是她自己，直呼冤枉。</p>
她心里笃定老夫人不会不管她，只需一些时间，定能将她捞出去。</p>
“今天说不说由不得妈妈，来人，把管家叫来。”</p>
宋妈妈突然杀猪似的大叫起来，“不能对我使薛家贱奴之刑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