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，泪眼朦胧中看到一张黑脸，带着温柔的表情俯视着她。</p>
“先站起来，看看碰到哪里没有？”</p>
“没碰到？那回去和你家小姐说一声，她不会为难你的，王爷那边我来说就行了。”</p>
春霖心头一暖，她想到老家的哥哥和父亲，喉头一哽，哭得更起劲了。</p>
男人一愣，耐心地问，“是不是哪里疼？”</p>
春霖终于想起应该道个谢，抽抽嗒嗒道，“谢谢大哥。”</p>
自那时起，她就留心起这个面貌和为人完全不同的男人。</p>
但是黑脸大哥再也没注意过她。</p>
许多次他陪着王爷见王妃，春霖就站在王妃身边，他却目不斜视，仿佛那天的相识从不存在。</p>
春霖总盯着他，总算得知了他的名字。</p>
他叫炎昆。</p>
炎昆的眼神多在王爷身上，还有一个人能留得住他的眼睛。</p>
就是瑛娘。</p>
他看向瑛娘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欢喜。</p>
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。</p>
春霖照镜子，自己看着炎昆大哥时的眼神是不是也这样灼热？</p>
……</p>
二院很大，景色很好，还有个可以游船的小湖，种了荷花，开放之际，王爷会举办赏花会。</p>
他请来许多贵客参加赏花大会。</p>
王妃只过去露下脸，便退出了盛会。</p>
这盛宴从天亮直到天黑。</p>
湖上的水榭摆的酒与美食堆积成山。</p>
客人们的笑声被风吹进内宅，又散开。</p>
春霖被院子里的灯火与笑声吸引，偷偷溜过去看热闹，热闹没看到就被黑脸大哥发现了。</p>
炎昆拎着她的领子如拎着一只小猫，将她送到垂花门，丢入内院，“不许偷跑过来。”</p>
他的样子忧心忡忡，仿佛对举办的宴会不胜其烦。</p>
眼睛里倒映着星光，却没有半点欢喜，反而全是忧虑，还有一些春霖不懂的伤感。</p>
这种宴会一年大约会有两次，小宴就不必提，隔三岔五就有。</p>
但小宴很奇怪。</p>
春霖只见下人忙碌，却从没见过小宴在哪里举行。</p>
她喜欢大宴，喜欢巨大的二院中璀璨的灯火，简直堪比星河。</p>
她跑回王妃身边，向她汇报宴会的盛况，还问她为何只露个脸就回来了，春霖很想跟着凑热闹，好开开眼界。</p>
王妃盯着烛火，不回答她的问题。</p>
院中的丫头们早早休息，这是王妃的命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