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麻地警署的一间审问室里。</p>
“姓名？”</p>
“林祥。”</p>
“性别。”</p>
“你知噶。”</p>
“年龄呢？”</p>
“……23吧？”</p>
“吧？”</p>
林祥往右上角瞥了一眼，自己的属性栏上确实是这么显示的。</p>
梁小柔挑起眉头，顺着他的眼神望去，除了蜘蛛网什么都没有。</p>
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。</p>
再回过头来，男人腼腆地对她笑了笑，学生气十足又有些随意。</p>
在台灯的映射下，他的脸色略显苍白，像是许久不见阳光，但眼瞳漆黑，平静得又像是一面映衬人心的镜子。</p>
仅仅是对视了这么一小会，梁小柔就有种被看穿的错觉，让她心里发毛。</p>
比起警车里昏暗的场景，现在把林祥看得更清楚一点，反而让她不适应了。</p>
梁小柔咬紧嘴唇，把心里的不适压抑下去。</p>
“据现场的人证表示，似乎还有一些受害者，对此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？”</p>
“这个问题，我建议你去问他们。”林祥随意地说道。</p>
“但是你知不知……”</p>
审问室的门突然打开，一位瘦高男警察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，啪地甩在桌子上。</p>
“何督察。”</p>
梁小柔站起来打招呼，但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，依然紧盯着林祥。</p>
“那个人成了植物人，余生都要躺在病床上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？”</p>
看着他板着的脸，林祥突然笑得很开心。</p>
“何督察，好像还有些内容喔？”</p>
何督察也笑了，但笑容里一点喜意都没有。</p>
“对方决定不起诉，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，你说好不好笑，一个刚出ICU的植物人竟然能说话。”</p>
林祥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</p>
古惑仔打架，讲道义，不讲道义，下死手，下黑手，甚至报警陷害的都可以有。</p>
但唯独不会在约好的斗殴里打输之后，还要警察追究对方责任的。</p>
东星那帮四仔磕嗨了都做不出这种事！</p>
不过蓄意伤人是公诉案件，林祥最后的处理结果，还得看警方。</p>
“运气好而已，何督察，不如将话一次讲完啦。”</p>
林祥期待着看着何督察，这下，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就嚣张过头了。</p>
嘭！</p>
何督察双手拍在桌子上，俯下身子，恶狠狠地和林祥面对面。</p>
“西九龙总区决定对你下强制就医令，林先生，你需要在一个月内进行心理检测，迟一秒，我都有权再次拘捕你！”</p>
“哇哦。”林祥轻轻地笑了一声。</p>
“到时再说啦，何督察。”</p>
总区的处理意见下达了，油麻地一个分警署也没有权利更改，所以何督察很干脆地扭头就走，省得生气。</p>
林祥也不敢做得太过分，规规矩矩做完剩下的笔录，签完字拿了强制就医令就走了。</p>
只是走出审问室没多久，林祥直接被外面大厅里的混乱给搞懵了。</p>
他这是……回到斗殴现场了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