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7章</p>
车里有陆凛尧日常准备的干净衣服，在主人的再三催促之下，孟摇光不得不爬到后面去了。</p>
从镜子里看着她在后座上坐稳了，陆凛尧按了个按钮，把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，直到完全挡住视线。</p>
细碎的、衣料摩擦的声音渐渐响起，隔板内外两个人都能听清。</p>
驾驶座的男人无声深吸了一口气，第一次厌烦自己听力太好。</p>
而后座上的少女在昏暗的车厢里难得的红了耳朵，一边脱衣服一边心乱如麻。</p>
她努力不去想咫尺之外的男人，也努力不去想他能听见这响动，只尽量放轻了声音，加快了动作。</p>
直到拿起男人的衬衫，她手指一顿，咬着嘴唇瞪着眼睛，好一会儿才有些颤得开始穿。</p>
这显然不是新衣服，而是穿过的，但也洗过的干净衣服。</p>
手穿进袖筒，把衣襟拢上来，再一颗一颗扣好纽扣，她的指尖都渐渐红成了桃花。</p>
直到穿好了衬衫，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坐在黑暗里，耳朵却已经快要滴血。</p>
原本陆凛尧并不想打扰她，但眼看着十分钟过去了，后面的人还没有半点声音，他不得不敲了敲方向盘：“还没换好？”</p>
半晌，隔板后传来闷闷的声音：“换好了。”</p>
“后面有条毯子，没有多的外套，后面只有毯子，你裹上吧。”</p>
孟摇光嗯了一声，陆凛尧便将隔板降了下去。</p>
没等他往后视镜里看一眼，孟摇光已经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。</p>
他愣了一下：“你就待在后面也行。”</p>
已经迅速爬到了副驾驶的孟摇光一愣，转头看他：“你又不是我的司机。”</p>
“......还挺有礼貌。”</p>
这一声完全是下意识的感叹，他的眸子落在她身上，窗外雨幕依旧，天色也沉沉的，可前座的光线终究比后面要好多了，于是少女穿着他的衬衫，裹着毯子的模样，就完整而清晰的落在了他的瞳孔里。</p>
对他来说刚刚好的衬衫，穿在少女身上，哪哪都长了一截空了一圈，袖子里只露出雪白指尖，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也依旧能看见一截锁骨。</p>
很白，像是浸在水里的玉，让人很想去摸一摸，握在手里把玩。</p>
孟摇光手指揪着毯子，往身上拢了拢，陆凛尧飞快收回视线，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，不说话了。</p>
他的衣服。</p>
——他脑海里此刻都是这四个字。</p>
他的衣服。</p>
——孟摇光脑海里也是这四个字。</p>
沉默在发酵，哗啦啦的下雨声都仿佛变得遥远，车厢里仿佛被加了一把火，空气被不断蒸热，直到孟摇光这个不脸红的人都渐渐变成粉红色，直到陆凛尧伸手松了松领口，把窗户往下降了一丝缝隙。</p>
沁凉的风带着湿气刮进来一点，男人无声舒了一口气，有些乱糟糟的大脑也终于渐渐清醒过来。</p>
“还有很长的路，你可以先睡一会儿。”他说。</p>
语气平淡镇静，孟摇光也跟着慢慢冷静下来。</p>
她裹着毯子缩在座位上，说：“我不困。”</p>
顿了顿，她又道：“我陪你聊天吧。”</p>
“你陪我聊吗？”嘴唇勾了勾，陆凛尧道，“聊什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