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2章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对不起。”</p>
风也静止下来。</p>
空荡宽敞的儿童房里，孟摇光怔怔看着他的眼睛，忘记了回答。</p>
而林方西并不需要回答。</p>
他撑着墙站起来，中途稍有踉跄，却最终还是站稳了，于是也露出了被血浸透的衣衫下摆。</p>
孟摇光的视线被那片湿润的猩红所吸引，她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：“你......”</p>
没等焦急的声音出口，她被走过来的林方西突然抱住了，没说完的话埋进了透着血腥味的布料中不了了之。</p>
“对不起。”</p>
“对不起。”</p>
她听见男人用呓语般的声音重复。</p>
她的头被一只湿润的手按着，肩膀则被另一只手扣得很紧。</p>
就像害怕再一次失去那样，就像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那样，他紧紧抱着长大的孟摇光，也像是同时抱紧了那个小小的孩子。</p>
说够了对不起后，他又开始混乱不自知地说“谢谢你。”</p>
“谢谢你活着。”</p>
一滴水珠坠落下来，滴在孟摇光的侧脸上，让她原本还带着轻微抗拒的身体彻底僵住了。</p>
尘埃浮动的声音里，她听见更加微弱的话语。</p>
“孟摇光，谢谢你能活着。”</p>
·</p>
安静却又仿佛被某种情绪填充的儿童房门口，林半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，任由一行眼泪淌到下巴。</p>
在她妈妈拿着纸巾为她擦眼泪并轻声安抚她的时候，她突然张口叫了她一声。</p>
“妈妈。”</p>
“嗯？”方如兰下意识地回。</p>
“你有说过吗？”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你有像爸爸一样，跟她说过对不起吗？”</p>
少女转过头，还在往外淌着眼泪的眼睛静静看着面前的女人，她脖子上甚至还挂着耳机，整个人都一副网瘾少女的模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