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7章</p>
孟摇光在他的衣服里眨了眨眼，问他：“你也是这样放过自己的吗？”</p>
“是啊。”陆凛尧笑了笑，“虽然这种话很像是两个可怜虫抱团取暖时的无力安慰，但我们本来就是可怜虫嘛，就不要见外了。”</p>
“好吧，好吧。”</p>
孟摇光说着，却沉默了一会儿，才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，仰起头来，眨着水光盈盈的眼睛看向他：“你知道吗？在你面前我好像甚至可以承认自己可怜。”</p>
陆凛尧看着她笑起来。</p>
他更深地低下头来，晃着脑袋蹭了蹭他的鼻尖：“其实我也是。”</p>
他们又抱在一起了。</p>
路灯下用手臂环抱着彼此的身体，就像两只连体动物。</p>
“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？”</p>
孟摇光像梦呓一样地说出这句话。</p>
不需要细听就能叫人感受到她的情不自禁。</p>
可陆凛尧却顿了一下。</p>
他垂下眼来，说：“就算没有我，你也能好好活着的。”</p>
孟摇光皱了皱眉，又仰头去看他。</p>
男人却很从容，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：“你就是那样的人啊，虽然嘴里经常说一些厌世的话，看什么东西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活像被人欠了钱，还不爱笑——但你骨子里，其实是个无论如何都会挣扎着好好活下去的人。”</p>
“我不是说过吗？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。”</p>
孟摇光静静看着他的眼睛。</p>
半晌道：“原来你觉得我不爱笑。”</p>
“......”</p>
“还觉得我臭脸？”</p>
“......唔。”</p>
“嫌我厌世？”</p>
“我可没说。”</p>
孟摇光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，确定他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后，才悻悻地又一头扎进他怀里。</p>
“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——可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接受这样的夸奖。”</p>
她用手臂丈量男人紧窄的腰，出了会儿神后，才低低地道：“在我至今为止都糟糕透顶的人生里，只有遇到你是唯一的幸事。”</p>
“不是说没有你我就活不了，而是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好好活着——就算是这样，你也依旧很重要。”</p>
“非常非常重要。”</p>
“全世界最最最重要。”</p>
“这种感觉就像是，在我活在夜里的时候，你是我的月亮。”</p>
少女无师自通地说着动听的情话，“在我走出黑夜的时候，你是我的太阳。”</p>
“从第一次见面开始，你对我来讲，就是这样的存在了。”</p>
陆凛尧没有说话。</p>
他只是更深地埋下头，把侧脸藏进了少女柔软的黑发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