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宁放松地舒了口气,给柳恩煦抛了个眼神,侧脸看了看身后的侍卫,一脸无奈:“我只是路过,被别人推进来的。”
柳恩煦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她身后肤色古铜,五官立体的男子。
伊宁看出了柳恩煦的困惑,她索性拉着柳恩煦往外走,侧脸对身后的侍卫说:“这姑娘有身孕,你扶着点。”
柳恩煦被她拉着往外快走了两步,好像跟后面几人拉开了些距离,才听她讲:“那傻大个子见着三嫂身边的小姑娘,脚下一转,把我推进来做挡箭牌。”
柳恩煦吃惊地看着伊宁,余光落在身后的几个人身上,追问:“你的侍卫喜欢上了秀月?”
伊宁抬头怔楞了片刻:“我也不知道谁是秀月,就是穿黛袄那姑娘。打从你跟三哥大婚那日,就盯上人家了。”
柳恩煦恍然地点头,她觉得伊宁爽直的性情,倒的确和秦仲恩很相配。
伊宁继续说:“跟三哥说了好几次,他也不理会这事。今日见了嫂嫂正好,詹鹏跟了我很多年,还想问问嫂嫂愿不愿意撮合?”
柳恩煦撇头看了眼。她的确是想为秀月寻一门好亲事,可她知道秀月心里惦记着丁武,而丁武现在又没了下落。这让她多少有些为难。
伊宁是皇上宠爱的公主,她今日这么提,若因为一个丫头驳了她的兴致,似乎也不太妥当。
柳恩煦笑道:“不如让他们两个多处处?若是郎情妾意,我倒是不想反对。”
伊宁拿了糖似的将放在柳恩煦手臂里的小胳臂搀得更紧了些:“母妃这几日还念叨着你跟三哥呢,过两日进宫去看看?我今日回去跟母妃说一声。”
柳恩煦依旧笑地温婉:“倒是阿芋的不好,早该递了牌子进宫看望良妃娘娘的。还劳烦公主和娘娘提前打个招呼了。”
伊宁并不在意这些礼节,她只觉得自己的三嫂长得美,又好说话,对她的印象好的不得了,她找到了相伴的人,便拉着柳恩煦开始逛脂粉铺子。
柳恩煦担心元玖的身体不适,才交代车夫先送元玖回府。
元玖的身子日益笨重,她甚至连上车下车这样的事都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。
可正是最需要孙韦凡的时候,他却只能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虚情假意。
站在街角的孙韦凡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。
他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,直到看着元玖坐着马车离开,才神思恍惚地走近了当铺不远处的茶馆里要了碗热茶。
他的手往棉袍里缩了缩,那里面还放着昨夜蓟王的人送来的字条。
皇上封了他为翰林院编修,他足够方便去查阅古往今来的史书和典籍。可蓟王殿下却让他查幽州那条河的所有记录。
他不想掺和进官斗的漩涡里,可他怎么脱身呢?
右丞相抬举他,看似给了他一个依靠。可对他来讲,和沧州知州有什么区别?都是受人摆布的棋子而已。
他端起茶碗闷闷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发烫的热茶,试图冲击心中的愤懑。
蓟王说过,会替他养好了元玖。他也看到了,小王妃对元玖爱护有加。
他还犹豫什么呢?
他要做的是尽快结束这种漫长且看不到边际的等待,直到他兑现诺言的那天。
他放下茶钱,漫无目的地走在落雪中。
直到他经过一家酒肆,愁眉不展地抬步踏了进去。
——
柳恩煦陪着伊宁在外面用了晚膳才回府。
还没走近云霞殿,就听管事说灵隽染了风寒,一天都高热不退。
柳恩煦衣服也没来得及换,就转了方向,朝东翼楼去。
刚踏进揭阳小院的垂花门,木七笑盈盈地迎上前,告诉柳恩煦王爷还没回府。
柳恩煦一听见王爷两个字,气不打一处来,沉着脸道:“我来看灵隽。”
说完,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东翼楼。
站在雪地里的木七很是摸不到头脑。他本来还等着看小王妃要怎么样除掉这个砸了自己脚的砺石呢。
怎么对他这么上心?
柳恩煦径直走上了三层,这也是她没来过的地方。
推开雕花门,她就看见空旷的房间内只放了一个炭盆,灵隽则躺在珠帘后的雕花床上,把自己裹成了蚕蛹。
她在炭盆边烤了一会,让身上的寒气稍散,才抬步往寝室走。
珠帘拨开,身后忠羽从外面端着药走进来。
柳恩煦见灵隽还睡着,从忠羽手中接过药碗,低声问:“怎么突然病了?”
忠羽微曲脊背应:“他的衣服还没做好,王爷说让他拿些自己的先穿,灵隽怕王爷只是一时愉悦,没敢照做,今日变了天,碳火给的不足,才冻着了。”
柳恩煦脸色立刻沉了沉,看了眼病恹恹的灵隽,而后对忠羽道:“去把我前两日给王爷做的衣服取来,刚做好的那件也拿过来。另外,让火工来见我!”
郁昕翊从揭阳小门外走进时,就看到东翼楼门口闹哄哄一团乱。
他下意识蹙了蹙眉头,负着手向前走了几步。就看到小王妃手里拿了根藤条,那上面还染了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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