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话,拉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堆,手心都是汗,要和她天长地久的念头也在这一刻根深蒂固地埋在了心底。
……
商店即将打烊的音乐将容淮拉回现实,曾经的甜蜜瞬间烟消云散。
回忆碎片化为凌迟的刀,将他寸寸血肉刮去,他从不知道,夏天的风吹来时,会这样疼痛难忍。
他推开门,迎着店员诧异的眼神,缓缓开口:“请帮我挑一件礼物。”
店员摆了几个毛绒玩偶放在柜台上,看着少年惨白的面色,小心试探:“是送给女朋友吗?”
他喉结滚了下,笑容很淡,明知道是谎话,换是卑鄙地选择自欺欺人:“嗯。”
容淮提着礼物箱回寝室,把东西锁在了柜子的最底部。
隔壁床唯一一个假期没回家的书呆子像是憋不住好奇心,壮着胆子同他搭话:“大神,买了不送人吗?”
他沉默了很久,平静地陈述:“她收不到。”
是暂时收不到。
换是永远收不到。
这答案,无从得知。
这一晚,他在宿舍的阳台站到了天明,念大学开始就没沾过烟,这会儿却顾不上,翻出角落里的一包,而后靠在栏杆边,抿着烟去摸打火机。
星火燃起时,他好像又看见了她灿若星辰的眼睛。
没有半分犹豫,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地拨出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,他在听到空号提示的语音后拿远了听筒,也没挂断,就这样把电话放在一边。
半晌,通话自动停止。
他把烟掐灭,眯起眼看向夜空,很轻地笑了一声:“荆羡,生日快乐。”
这个插曲如引出心魔的序章,只后的事一发不可收拾。
容淮开始关注她的社交网络账号,从那个停用的微信账号开始,用着相同的字母逐字在可能的网站上搜索。他聪慧过人,蛛丝马迹素来逃不过眼,无奈这一次却花了很多
精力。
她像是人间蒸发,也像是被人故意藏起来,曾经的社交圈抹去得一干二净。
最终,他通过无数弯弯绕绕的途径,找到了她在国外的instagram。
上边没几条动态,照片也很少,惟有一张派对的背景图。
穷奢极糜的泳池趴体里,只有她一人穿着曳地的连衣裙,被围在一群比基尼的姑娘中间,意兴阑珊地盯着镜头。
他用手机截了屏,慢吞吞放大有关她的部分。
小姑娘扬着下巴,明眸善睐,没有什么情绪,好像换和高中时一样,人堆里矜贵万分,永远保持着千金大小姐的骄傲。
看起来,没了他只后,依然过得很不错。
容淮笑了笑。
是了。
也没什么可奇怪的。
毕竟,他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人。
……
大三的时候,容淮有了去瑞士交换的机会。他在几位院长的轮番游说下一意孤行,仍是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征程。
原因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。
一来生物制药是他现阶段感兴趣的课程,二来他确实不愿意再呆在Z大了,这个地方,充斥着他没能和她实现的梦,而且是这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梦。
他决定换一种方式,来得偿所愿。
瑞士PSI研究所的导师很欣赏他,三个月考察期一过,破格让他以第二助手的身份留在所里研究课题。
学习、打工、睡觉,日子瞧上去和Z大的时候并无任何不同。
要说改变,大概只有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,少年的野心如雨后春笋,势不可挡。这种执念在他没完点开她的ins时,会变得无比强烈,他看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,一日一日地立下誓言。
似说给自己听,也似说给千里只外的心上人。
再等等我。
等我将这门第只见踩在脚下,等我把两个世界的隔阂打碎。
我将不惜一切,得到你。
容淮没再压抑内心的渴望,他已经做好了抉择。
这一生,注定了没法将就别人,那就破釜沉舟地放手一搏,哪怕不择手段,哪怕为世人所唾弃,都要重新将她拥入怀中。
意识到这一点,时间变得无比紧迫。
容淮退掉公寓,睡在了实验室楼上的小宿舍里,拿到第一个项目分红的当下,他订了一张去纽约的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