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伍默默行进在宽阔的巷道中，即便是多话的菲妮和卡琳，以及适应了环境开始炫耀自己迩香人身份的伊芙，此时都没什么话了。</p>
这条巷道通往忠诚圣堂的地下殿堂，从那里可以前往图铎大帝建造的地下工程。抵达地下工程的尽头，也就是图铎大帝还没有完工的地下世界，就能找到存有凯拉斯卓和伯隆遗体的空间碎片。</p>
当然，地下世界跟空间碎片的关联已经被艾弗比埃切断了，不过有神祇定位的话，重新建立关联也不是难事。</p>
这条道路跟小红曾经走过的道路只是入口不一样，到达忠诚圣堂的地下殿堂后，就跟小红那条路重合了。至于小红那条出口在迩香城外的道路，在迩香变成腐化之都后，地道早就坍塌了，撑开防护结界的法阵也失效了。</p>
现在这条道路是曙光帝国、神圣意志帝国和费共三方联手探索出来的，很清楚相关情况。</p>
脚下从光滑的大理石板变成粗砺的灰岩条石，再变成碎石，频道里除了米丝偶尔报告一下从茵丝那里发送的地面状况外，就再没什么声音了。</p>
地下空间有限，人太多反而混乱，这支队伍就只有李奇加上魔女、萨达尔和榔头小队的精英，还有枢机卫士总计百人左右。</p>
赤联的神祇以身作则，都是不正经的路数，也熏陶出没上没下的“帮派文化”，按理说总该有人唠叨的，频道里却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息声。</p>
李奇终于忍不住了，打破了宁静：“说起来……欧萝拉刚变成魔女那会，也是非常可怕的啊。”</p>
大家之所以这么沉寂，还是那些传奇魔女造成的。</p>
跳出来的传奇魔女有五个，赤联这边菲妮、缇娜、欧萝拉、凯瑟琳和卡琳分别接下一个，李奇都没份，伊芙和蕾塔娜更只有当啦啦队的份。</p>
即便是传奇魔女，心智也已经变得非常模糊，赤联魔女就跟热身一样很轻松的打败了她们。等到要禁制她们的时候，才发现根本做不到。</p>
禁制钉下去，反而激发得她们更加疯狂，连晶格魔方都困不住她们。</p>
一个个魔女再度发动攻击，也逼得赤联魔女们没办法再保留力量。即便有李奇帮忙，最终也只有两个魔女被成功束缚住，其他三个魔女的灵魂完全溃散，直接湮灭了。</p>
让大家，尤其是赤联魔女们沉寂的，正是魔女们陷入疯狂时无意识的叫喊。</p>
没人听清楚她们在叫什么，但光是声音，就能听出极致的痛苦、彻底的绝望、刻骨的仇恨以及对自由的向往，或者就是……复仇，向整个世界复仇。</p>
被活生生解剖做成雕塑，时刻承受着圣水对灵魂的灼烧，再被法阵激发灵魂中的腐化之力，时刻不停的吸取着，就这样过了十年甚至几十年。</p>
她们虽然从雕塑和法阵中挣脱出来，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，灵魂却仍然被腐化之气奴役着。她们的扭曲心智，以及展露出的令人心悸的形象，哪怕是再麻木的人，比如萨达尔，都被深深震撼，在为她们流泪。</p>
赤联魔女们对此更是感同身受，她们并没有经历圣水灼烧灵魂的“净化”过程，可腐化之气浸染灵魂的痛苦，她们很清楚。</p>
魔女们的沉默，让回荡在大家心灵中的震动一直平息不下来，整支队伍鸦雀无声。</p>
李奇用欢快的语气说：“那时候的欧萝拉好恐怖啊，骷髅头都是黑的，简直就是恐怖和痛苦女神的化身……”</p>
光说还不够，他在频道里发出动态影像，也就是哈德朗优雅神殿里，欧萝拉变成魔女那会的记忆回放。</p>
没有经历过此事的队员们哇噢叫出了声，纷纷赞叹说好美……</p>
“李奇！”</p>
欧萝拉羞恼交叫：“什么骷髅头都是黑的，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！”</p>
李奇赶紧纠正：“噢噢，那时候你全身上下都是黑的……哎哟！”</p>
一颗冷白骷髅头砸在他头盔上，溅起一团礼花。</p>
“你就盯着黑这一点不放了吗？”</p>
欧萝拉咬牙：“那时候我的眼仁可是绿的！”</p>
缇娜感慨的道：“是啊，我也记起来了，那时候的欧萝拉跟刚才那些魔女一样呢，两眼绿得吓人。”</p>
卡琳咂着嘴说：“真是遗憾，我没看到。我冲进去的时候，李奇正抱着欧萝拉啃，然后……欧萝拉变成了天使，美得简直犯规。”</p>
啪的一下，卡琳脑袋上也挨了颗骷髅头。</p>
“什么叫啃啊！？”</p>
欧萝拉话里的怒意已经完全没了，只剩下羞意，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换位的，她已经靠在了李奇身边。</p>
“她们真是不幸，没能像我一样获得净化”，欧萝拉低低说着，牵住了李奇的手。</p>
把李奇的机械手捏得嘎嘎作响，欧萝拉哼道：“当然，就算能净化，也不准再用净化我的那种……方式！”</p>
那时候李奇的确是用亲吻的方式，建立起两人的心灵连接。</p>
“也不准用净化我的方式！”</p>
菲妮不甘示弱的叫道：“李奇李奇，把我的魔女形态放出来！”</p>
于是大家的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个戴着荆棘王冠，黑翼招展的小小女王，跟欧萝拉比起来显得更加疏离、冷漠和令人怜爱。</p>
缇娜不爽的说：“什么叫净化你的方式？听起来好像李奇把你怎么样了，连小孩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，你这个黄段子魔女不仅不学无术，还没一点实际经验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