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是谁？”</p>
“你们……是谁？”</p>
利亚身上那些炽亮符文片片黯淡，直至脱落。</p>
手里的长枪当啷落地，在地上跳了几下化作白光消散。</p>
她抱住脑袋，痛苦的呻吟：“我……是谁？”</p>
白光从她身上消退，羽翼急速变黯，并没有变回原本的漆黑，而是像混沌天使那样斑驳不定。</p>
她无力的软在了凯恩怀里，嘴里却歇斯底里的大叫：“不——这一切都不是真的——！”</p>
阿特操纵凯恩，掏出禁制索三两下绑了个囫囵。</p>
凯恩怯怯的问：“你……是怎么办到的？”</p>
阿特用凯恩的嘴巴得意的大笑：“我说过啊，我虽然失去了谎言之子的本质，但我的灵魂构造还是曙光的探针！”</p>
“我有权限操作曙光之力！而且我的权限比利亚高！她已经被改造成级别连探针都不如的刀子！”</p>
“好吧，还得感谢小红陛下和总枢机，他们收拾过谎言魔君，有了一些曙光之力的源魔力场波动特征码，还把这些特征码发给了我。没有这些特征码，就算是我还是以前的谎言之子控制不了曙光之力。”</p>
“现在嘛，用这些特征码，把我伪装的谎言之力包装一下，就能暂时骗住。如果有更高级的权限核查，就能发现和驱逐我，可现在它们不敢下来！”</p>
“凯恩，是不是忘记了，我很厉害很牛逼的！”</p>
凯恩咳嗽着说：“如果你不是用我的身体说这话，就更有说服力了。”</p>
阿特没趣的嘁了一声，拎着处于崩溃状态的利亚，一跃而起，落到尸堆上方，朝那颗硕大的白光宝珠伸手。</p>
凯恩紧张不已：“你要干什么！？”</p>
阿特这时的意念有些凝重：“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就是总枢机器他们在焦石旷野发现的那种水晶，是被它们处理过的更高级的炼金石，简单说就是高级曙光之力终端。”</p>
“它们就是靠着这玩意下来的，毁掉的话它们又少了一个跟主位面关联的渠道。”</p>
凯恩很担忧：“它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吧？”</p>
阿特嚣张的笑道：“它们不敢！”</p>
他操纵凯恩的身体，仰头大叫：“下来啊！你们有胆就下来啊！”</p>
“看吧……”</p>
阿特对凯恩说：“它们搞不清楚我的来历，以为我是小红陛下伸出的触手，等着它们上钩呢，它们对小红陛下很怕的。”</p>
凯恩也明白了：“它们可没想到，破坏了它们行动的不是小红陛下，而是一颗小小的探针，一颗它们二十多年前随手射到主位面，跟一个刚刚凝结成型的渺小灵魂融为一体的探针。”</p>
“恐怕得等到它们挠破了头壳，才会想到去查数据库，看是不是自己搞出来的问题吧。”</p>
阿特很谦虚的说：“其实就是小红陛下的功劳，是她让我从旧时代的鬼变成了新时代的人。虽然没有身体……好吧这是我自己的愿望。”</p>
凯恩纠正：“不只是小红陛下的功劳，总枢机呢？魔女殿下们呢？我呢？大家呢？人民呢？”</p>
两人嘀咕的同时，动力锤高高举起，重重落下。</p>
没有凡人灵魂和躯体承载的曙光之力高级终端，跟普通炼金石一样脆弱。动力锤刚砸上去，还没有发动力量的时候，白光宝珠就喀喇开裂，光亮急速黯淡。</p>
巨力推送，白光消散，宝珠化作一圈粉末，喷洒到尸堆上。</p>
空中依稀回荡着咆哮声，含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。</p>
可能是错觉，不过之前那些白光身影，真的没有现身。</p>
………………</p>
被神域和虚空乱流充斥的次位面里，战斗还在继续。</p>
由飓风、雷电和冰雹编织成的神域里，白龙嘉拉希恩撞破屏障，落在一片残垣断壁上。</p>
混乱的力量比在外面还要猛烈，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，又冲进一堆什么东西里才停下。</p>
有些熟悉的触感让她先是大喜，可稳住身体的时候，哗啦啦的动静又让她心口透凉。</p>
那是一堆赤联战士的魔导武装，残缺得几乎只剩骨架，被嘉拉希恩碰到，扬起大片飞灰。</p>
再看到一双似乎由无尽雷电汇聚起来的巨大眼瞳在半空转动，朝她注视过来，嘉拉希恩心底不只是凉，而是彻底绝望了。</p>
风暴之神塔奥斯！</p>
“陛下……”</p>
嘉拉希恩瑟瑟抖着，几乎是哭着的呢喃：“罗罗……你在哪里？”</p>
之前虚空乱流出现时，她跟罗姆罗斯还拉在了一起。</p>
然后他们很幸运的，按照原定计划遇上了银龙之神的分身。</p>
银龙之神的分身并没有跟他们死斗，在罗姆罗斯抛开顾虑，全力用上了永恒宁静和铁幕所含的大帝之力后，银龙之神就退却了。</p>
接着他们再撞进了城堡之主的分身神域，遇到了正被对方压着打的赤联战士，还是蕾塔娜和那个讨厌的萨达尔带队。</p>
讨厌归讨厌，那家伙还是有用处的，至少能当作测试器，看罗姆罗斯到底对自己有多在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