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精摇头叹气，抹去武器投影，换上一大堆数字：“辛迪卡，现在我就可以跟你算清楚。分期付款的意思是，我先借给你一笔钱，帮你付账。然后你可以延后时间一点点的还。”</p>
“这是天大的好事对吧？但生意呢讲的是有来有往，贷款有利息，分期有手续，再按期还本金，这也是天经地义。”</p>
“你光盯着你腰包里有多少金浦耳，就不关心你有多少人手，什么样的装备，能搞定多少和多强的奴隶吗？”</p>
“你只要确保每个月腰包里有足够的金浦耳还本金、利息和手续费，就可以享受到掏光你所有金浦耳也享受不到的待遇啊。”</p>
“想想看，等你攒够了金浦耳再来买这些装备，怎么也得半年后了。可你先拿到这些装备，半年里你能多挣多少？”</p>
“我知道你为那些利息和手续费心痛，只盯着开销不朝前看的商人，还好意思叫商人吗？”</p>
听到“半年能挣多少”的时候，辛迪卡的眼睛就已经亮了。</p>
不过再用随身助手算了一遍，眉头还是皱得很紧。</p>
正在犹豫，辛迪卡忽然从腰间的皮包里掏出一块板子，那是魔导手机。</p>
用手机喂喂了一阵，辛迪卡瞪圆了眼睛惊呼：“该死的怎么可能！我、我马上回来！”</p>
他咬牙对地精说：“奈斯盖大人，我要装备！给我分期付款！”</p>
看样子这家伙的家又被谁袭击了……</p>
接着辛迪卡还是脸肉抽搐的道：“那个，价钱还是可以谈下吧？”</p>
收进来大批奴隶，卖出去若干装备，地精奈斯盖揣着辛迪卡签下的数万金浦耳分期契约，领着半身人戈米斯和护卫们出了堡垒往回走。</p>
契约有商业女神见证，在奈斯盖腰间的皮包里散发着微弱的神力波动，轻轻吹拂他的灵魂，让他异常惬意。</p>
路上戈米斯感慨的道：“我还是没想明白，这个什么分期付款，为什么就能把卡迪加那种人套住，让他们拼命给我们送奴隶？”</p>
“看来我果然比不上监狱长那种老狐狸，他倒是很赏识你，比我这个可以让所有犯人乖乖的人还赏识你。”</p>
奈斯盖拍了拍皮包：“戈米斯，当你搜刮了所有犯人，凑出十个银艾尔去守卫那里换蔬菜汤的时候，有人借给你十个金浦耳让你吃大餐，你愿意吗？”</p>
戈米斯吞了口唾沫：“先吃了再说，想那么多干嘛，当然愿意。”</p>
他恍然道：“对啊，很简单的道理。”</p>
奈斯盖嘿嘿冷笑：“道理大家都懂，可现实情况不会像我说的那么极端，而且对方也不是那时候完全没选择的你。”</p>
“监狱长为什么赏识我呢？因为我用分期付款把那些奴隶商人都绑在了一起，不仅跟我们做长期生意，还让他们总是把闲着的金浦耳掏出来，在我们这里买各种东西。因为分期付款很划算，可以提前用上各种好东西啊。”</p>
“要做到这一点，光懂这个道理不够哟。”</p>
“利息多少最好，手续费怎么设置，制定的各种分期方案既能确保我们不吃亏，客户也觉得不吃亏，这就得看技术了。”</p>
“最终要让客户觉得分期很值得，付出的成本他可以轻松赚回来，比不分期攒够钱才买划算得多，这是很复杂的规划和计算。”</p>
戈米斯皱眉：“技术……你们商人的技术不就是一张嘴可以把泥巴说成金子吗？”</p>
奈斯盖拍拍另一边腰上的皮包，里面装着他找商人从黑市上弄来的书，一本是《命运学原理》，一本是《计算无处不在》。</p>
他低低笑道：“只有嘴皮子功夫的商人，就只能赚嘴皮子上的金浦耳了。”</p>
戈米斯再度感慨：“两个月前你还傻乎乎的，就是个只懂机械的地精呢。”</p>
奈斯盖摇头：“我还是那个只懂机械的地精啊，问题是商业其实也是一部巨大的，藏着无尽奥妙的机械，对了你是不懂这个的。”</p>
戈米斯当然不懂，他没趣的去摆弄监狱守卫拖着的那个战士了。</p>
“大个子，你叫什么？”</p>
“听说你连熊都草了，能问下感受如何，够得着吗？”</p>
“嘿！不讨好我的下场惨得很哟！当心把你卖给那种一夜要三十次的贵妇人！”</p>
………………</p>
草原上，后方的剧烈闪光，大地的微微震颤，让塔斯米一行人愕然停下。</p>
回首眺望，光亮下还能看到辛迪卡的庄园，就在庄园后方的群山中，焰光闪烁，烟尘冲天。</p>
似乎是一颗流星坠落，夜空中还残留着橘黄弧光，像是空气还在燃烧。若干碎片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还在半空悠悠飘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