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……她会答应的，虽然也是谎言，但大家都明白的不是吗？</p>
她痛苦的呻吟道：“辛西娅，我的道路在哪里，我不想留在费恩世界，看着他跟小红那帮……贱人的背影渐渐远离。”</p>
辛西娅深深叹气，然后笑道：“奇丽不是还在吗？”</p>
海瑟薇抽着鼻子说：“奇丽说了要在不朽之渊外面陪特雷希娅，我去插一脚算什么啊。说不定还要跟罗姆罗斯打起来，那多丢份。”</p>
辛西娅说：“罗姆罗斯也去蒙特希堡垒观礼了……”</p>
海瑟薇一跳而起，悬在空中，黑发飘飞。</p>
她自言自语着，语气异常热切：“按李奇的说法，罗姆罗斯正在效仿坐黄金马桶的那位，整日呆在皇宫不出来。会让他动弹的事情只有一件，那就是……”</p>
紫蓝光影流溢，转瞬就换上了华贵礼裙，连最流行的魔法妆纹都画好了。</p>
她握着单手魔杖，兴奋的道：“奇丽出来了，就在那里！”</p>
身影消失不见，辛西娅摇头笑笑，投影也跟着消散。</p>
片刻后，海瑟薇就出现在蒙特希虚空堡垒的观景台上，微笑着招手回应掌声和欢呼，同时在传讯频道里婉拒了包括佐尔德在内的无数邀约。</p>
她在角落找到了几乎整个藏在阴影里的罗姆罗斯，后者脸色苍白，眼瞳无神，仿佛就是具没有灵魂的空洞躯壳。</p>
这不是他灵魂游离天外，而是他的本貌，第二个自称神皇的凡人，走了跟赤联和自由诸神截然不同的力量之路，灵魂与肉体合一了，在其他神只的感应中，自然找不到灵魂。</p>
还好海瑟薇也不是旧时代的神只，而是人神合一的超神，还能以凡人之眼看清他的状况。</p>
她直接问：“罗姆罗斯，奇丽呢，别告诉我你不是为她而来的。”</p>
罗姆罗斯呆滞的转头看她，低沉的说：“我是为了她而来，但不是为了……为了追逐她……”</p>
“不，我的确是来追……追逐她，但不是希望……我只是想让她兑现之前的承诺。”</p>
罗姆罗斯吸收的灵魂太多，还能跟她清晰对话，意志力已经大到了诸神都畏惧的程度。</p>
当然海瑟薇是知道的，罗姆罗斯不过是在找借口，忒温丝已经被他完全吸收了，但没这个借口，他根本不敢来找奇丽。</p>
赤联曾经提出过提取灵魂烙印重生忒温丝的方案，但这需要罗姆罗斯放弃自己的道路，自然被他拒绝了。</p>
罗姆罗斯说完，目光又转回原本的方向，只是痴痴看着。仿佛前方那个身影就是生命中的太阳，不敢靠得太近，那会融化掉，像现在这样远远的看着就足够了，足够温暖他的心灵，让他确认自己的存在。</p>
海瑟薇叹气，这可怜的娃……</p>
顺着罗姆罗斯的目光看过去，看到那个身着麻袍，像是苦修士的高挑身影。正仰头看着恢宏的光流，露出的秀丽侧面上，黑发飘摇，</p>
暖暖的什么东西在心胸中蔓延开，让海瑟薇有点发涨，她欢快的奔过去，什么罗姆罗斯一下子丢到了九霄云外。</p>
她抱住对方，跟小孩似的又蹦又跳，对方淡淡笑着，并不挣扎，像宠溺孩子一样。</p>
“天哪，奇丽，你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！”</p>
海瑟薇喘着气，笑着说：“如果你真的也在上面，我恐怕会认真考虑跟着一起出去闯荡了。”</p>
奇丽捋了捋发丝，拍着她的背安慰说：“我要替李奇守着费恩世界，所以绝对不会走的。”</p>
海瑟薇紧紧拥着她，压住那股幸福得想流泪的冲动，哑着嗓子说：“你是想守着我，提防我干坏事，对吧？”</p>
奇丽笑道：“我守着你也没用，你天生就会干坏事。”</p>
海瑟薇终于镇定下来，噗哧笑了：“你这么一说，我更得努力了。”</p>
牵着奇丽的手，海瑟薇也抹去了身上的华丽装饰，就穿着普通的法师袍，跟她一起仰望如星河般的滚滚光流。</p>
“等哪一天，费恩世界容不下我了，我也会出去的。”</p>
海瑟薇说：“到那个时候，你会不会追出来？”</p>
奇丽耸肩说：“除非找到彻底救出特蕾希娅的办法，否则我不会出去的。”</p>
海瑟薇摇头：“不朽之主特蕾希娅，就是凡人对理想国的憧憬。只要世界还有不公不平，还有压迫，凡人还舍弃不掉等待救世主的人性，她就会永远存在。”</p>
“除非让所有凡人成神，否则你是救不出她的。”</p>
“可你们……好吧还有我们，都否定了纯粹神只的道路，也就是说，我们所做的任何努力，都是将她的不朽之渊踩得更深，又怎么可能救出她呢。”</p>
奇丽转头看她，笑道：“简单，换个人去做不朽之主就行了，比如某个总是认为自己应该把同类踩在脚下，那才叫自由的家伙。”</p>
海瑟薇抽了抽嘴角，恨恨的道：“奇丽你真是无情啊，对同床共枕的爱人都这么残忍。”</p>
奇丽也抽了抽嘴角，眼神飘浮的说：“那是你干的，别赖我身上。”</p>
海瑟薇轻轻笑着，揽住她的胳膊，感慨的说：“所以，我会努力出去的，我会找到这条道路的下一个出口，或许在未来……在下一条长河里，我们会走到一起呢。”</p>
奇丽说：“真是可惜啊，李奇听不到你这话了。”</p>
海瑟薇哼道：“别提那个渣男，跟他有什么关系。”</p>
观景台广阔得如一座城市，在另一个角落，胖胖的半身人跟大长腿美女并肩立着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效果，是因为后者坐在地上抱着腿。</p>
“山姆啊，你真是可恨，我刚刚鼓起勇气，想找你求婚的，结果你已经找了个半身人老婆。”</p>
梅恩碎碎念着：“眼见咱们能上演一场突破种族和体型限制，追求自由真爱的好戏呢，你居然怯懦的退缩了。半身人跟人类的婚姻又不是前无古人，已经有不少对了，连半精灵跟蜥蜴人的婚姻都有了呢。”</p>
山姆摊手苦笑：“总不能为了突破而突破啊，说实话我也真的努力过，想克服种族天生的审美观。后来觉得，好像咱们之间，没有必要非得为了更进一步的关系来改变原本的关系啊，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