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胡文海回到绣城之后，个人安全和人身自由都有了一定的保障。不用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荷枪实弹的中南海保镖了。</p>
闲庭信步，胡文海走进了绣城百货大楼。上班时间。绣城百货大楼里虽然人流稀落，但售货员的态度可是和去年完全不同了。</p>
简单的说，王以纯看到了工业局和轻工局搞劳务派遣的好处，干脆在商业局和二商局也搞了起来。</p>
这百货大楼的售货员，如今也是商业局下属劳务派遣公司，派遣过来的“临时工”了。若是被顾客投诉三次，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就要丢掉，由不得他们不上心。</p>
当然，这只是一部分售货员会注意自己的态度。有后台硬的。或者仗着自己资历高的“正式工”，依然是我行我素的让人没脾气。</p>
服务业，国企再怎么改革，终究也是逃不开一个“死”字的。</p>
……</p>
“我说要肥瘦相间的，你这给的是什么啊，这么柴的肉怎么吃！”</p>
“那你想咋地，肉我都切了。你不买也得买！”</p>
“哪有你这么卖东西的，我要找你领导投诉！”</p>
“去啊，你去投诉啊！”</p>
胡文海走到食品区，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吵架。他循着方向看了过去，不由有些惊讶。</p>
“夏博洋？”</p>
“胡文海！”</p>
站在牛肉柜台前吵架的不是别人，正是胡文海的高中发小。</p>
不知不觉。胡文海这才记起，不仅是自己。和他一样，他的所有同龄人，也都已经告别了高中生涯啊。</p>
有些人升学了，成了大学生。有的人选择复读，也有些人则走上了社会。</p>
“你这是，工作了？”胡文海诧异的问道。</p>
夏博洋的学习成绩不错。按理说考上大学是有可能的。</p>
夏博洋微微点头，苦笑：“高考考砸了，我又不想复读，在家里饭店帮忙呢。”</p>
“可惜了，你的学习那么好。”胡文海惋惜的摇头。</p>
“人各有命嘛。”夏博洋笑的倒是洒脱。</p>
“哎，没事别在这里杵着，赶紧拿着你的牛肉走啊！”柜台后面，卖肉的大妈将刀嘭的一声墩到了树桩做的菜板上。</p>
胡文海上下看了这个卖肉的售货员一眼，不由皱起了眉头。</p>
“你瞅啥？”大妈盛气凌人。</p>
“瞅你咋的？”胡文海不甘示弱。</p>
“你再瞅一个？”</p>
“我瞅了！”</p>
“好了，好了！”夏博洋连忙把胡文海拉开，一般带起这个节奏，东北人就不能善了了。</p>
他拿着那块明显不怎么新鲜、而且位置不好的牛肉，拉着胡文海匆匆离开了牛肉摊。直到走出了百货大楼的食品区，夏博洋才停了下来。</p>
他苦笑道：“这边卖肉的大妈是在百货大楼干了十几年的，喊一声能出来几十人给她撑腰，好汉不吃眼前亏吧。”</p>
“不说这个。”胡文海也没小心眼到和一个卖肉大妈较劲，拉着夏博洋问道：“你真的不打算继续读书了？”</p>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夏博洋轻笑：“现在这样能给家里帮点忙，也算是好事。”</p>
“哎，对了，周硕怎么样了？”胡文海没有继续说读书的事情，免得太刺激了他。</p>
“老周可不得了，考上了帝都邮电学院，惊掉了一班人的下巴啊！”夏博洋像是想起来那幅景色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。</p>
两人边走边聊，胡文海在他这边也知道了不少同学高考后的消息。</p>
突然，他有了一个想法。</p>
“我说夏博洋，你家是开饭店的吧？有没有兴趣，咱们把生意做大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