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哆哆嗦嗦的磕头:“老爷恕罪!老爷恕罪!草民不是故意隐瞒的啊!这都是二太太让草民做的!”
金氏彻底懵了。
若是说丹砂一事被人发现便罢了,怎么她怀了好几个月的孩子,突然就没了呢!
“是二太太让草民说谎的啊!老爷若、若是不信,可以问她!”大夫指向暖琴,一点的笃定,“她什么都知道啊老爷!草民只是为了钱财,才不得不说谎的!”
暖琴这回学聪明了,眼看金氏气数已尽,就算她不说实话,到头来就只能给金氏陪葬了。
她接连磕了几个头,嗬嗬的喘息,说:“夫人其实……其实在新宅的时候就、就——”
沈正平虎躯一震,瞳孔中瞬间腾起惊惧之色。
暖琴组织着语言,正要说下去,便被沈正平一脚踹在肩头,痛呼着摔倒在地。
沈正元瞥了眼沈正平,不解的说:“大哥你做什么!”
“既已知这些事,都是她和沈宜香所为,那便将她关回院中,等大理寺的人处置!”沈正平声如洪钟,然而垂在身侧轻颤的手臂,则暴露了他此时的恐惧。
“先把宾客送走,今日一事还不够丢人吗!”
沈正元看他这副模样,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,登时怒上心头。
杨氏也回过味来,她当机立断,目光犀利的扫向暖琴,“你知道什么!若一五一十的说出来,我便保你一命。否则,我便在你脸上烙上奴印,送去充军!”
“奴婢说!奴婢什么都说!”暖琴吓得立即从地上翻了起来。
还不等沈正平和金氏作为,脱口便道:“二太太和大老爷有私情!!”
霎时间,庭院安静了下来。
除却暖琴嗬嗬的喘息声,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震惊的失了语。
杨氏心里叫好,面上却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,连退了数步,跌在陈嬷嬷怀里。
“老……老爷?”她声音颤抖,目光闪烁的看向沈正平。
沈正平慌的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,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,便是反驳。
“不是的!夫人!你听我说!这都是她主仆二人的阴谋!”
“奴婢没有说谎。”暖琴哭着说:“二太太很久之前,就和大老爷不清不楚了!奴婢亲眼见过,大老爷趁着二老爷不在府上,在二太太房中过夜。奴婢和方嬷嬷,都给他们守过门!”
“二太太搬去新宅的时候,大老爷就经常过去!二太太一直密谋,要取代夫人的位子。二太太知道裴姨娘怀了孕,生怕大老爷变心,就……就写了信给二小姐,让二小姐帮她回府!”
“你说谎!”金氏彻底疯了,她没想到,自己苦心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,居然被心腹曝光!
她从地上爬起,飞身朝暖琴扑去:“我撕烂你的嘴!贱人!”
暖琴被吓得跌坐在地,见金氏被旁人拦住,吓得爬到杨氏脚边。
“奴婢说的都是真的,夫人若不信,可以问嬷嬷!太太是、是为了重得大老爷的欢心,才怀孕回府的!可是大老爷被皇上罢官,太太就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,就想用孩子来害大小姐!奴婢不知道二太太是假孕,奴婢说的都是真的!”
她跪直了身子,指着身后的丫鬟,“她也是二太太收买的!二太太让她在戌时前将大小姐带到后花园,再让表少爷拖住大小姐!浸湿的烟花,也是二太太吩咐人做的,二太太让他骗夫人,说烟花湿了不能放。再在戌时末说出真相,这样就能引府上的女宾发现大小姐和表少爷私会!”
那边的丫鬟受到众人的目光,本来就心虚的她更是扛不住,马上将被金氏收买的事说了出来。
金氏见再无回天之力,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。
眼泪鼻涕糊了一张脸,岂是一个狼狈可言。
沈正平身形摇摇欲坠,他强行稳住,喉间却似被什么封住似的。
他哑声看向杨氏,挣扎着说:“夫人……我没有啊,你、你相信我,她一个下人,所言怎可能是真的!”
“方嬷嬷。”杨氏声音轻颤,整张脸都冷了下来,“你身为金氏的贴身嬷嬷,暖琴所言,到底是不是真的!”
“夫、夫人……”
方嬷嬷跪在地上,抖似筛糠。
暖琴怕死,扭头冲她喊道:“嬷嬷可想清楚了!嬷嬷真想为了保守这不耻的秘密丢了性命吗!”
“你若不说真话,下场如何你自己清楚!”
方嬷嬷便时机一到,也不再拖延,立即肯定了暖琴的说辞。
“老奴不知,在新宅时老爷可有去看过二太太。可是……可是二太太在府上的时候,老爷经常趁着二老爷不在时去看她!夫人不知……二太太和大老爷,实则在十多年前便已经……”
沈正平双腿一软,跌坐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