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大国,居然在国宴上送两个——说的好听是打扮暴露的宫女、实则就是暖床的丫鬟给邻国的皇子!
怕不会叫人笑掉大牙!
公孙婉心知肚明,箱子里的人在宫宴上被发现,必会惹得东岳帝大怒。
正是因为她知道,她才安排了公孙卿和宇文玉进去,只是她万万没想到,现下里头的人,竟然变成了她的人。
还是帮她安置过公孙卿和宇文玉的人!
公孙婉目光微冷,余光警告的扫向身旁的二人。
事已至此,绝不能再爆出她和宇文玉的事了!
席间众人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,杨清音也耐不住凑到沈若华身侧,低声道:“我看,这两个人就是公孙婉安排进去的。”
沈若华眼中划过一丝笑意,别过头问道:“怎么说?”
杨清音嘿嘿笑了笑,“我之前进宫请安的时候,见过这养个宫女。在公孙婉身边地位不低,单看那细皮嫩肉的身子便知道了。当时我便听说,这两个宫女,是萧妃特意安排给公孙婉,做陪嫁的人。”
陪嫁,便是跟着正室嫁过去,随时能被收房的侍妾,若是公主出嫁,之前也会送一个宫女去驸马府上住一晚。
陪嫁可以挑长的好看的,也可以挑丑的,但身为公主的陪嫁,自然不能是歪瓜裂枣。
安排在公孙婉手下做事,也是防着日后到了夫家,成了夫家的侍妾,忘了以前主子的恩德。
所以现下就养着,让她们习惯伺候主子,日后再想不起反水。
“听闻皇上早就在安排公孙婉和拓跋弈和亲的事。大漠那样的地方,公孙婉这样心高气傲之人怎愿意过去,何况嫁的还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皇子。可是皇上执意如此,萧妃劝不过,也容不得她不愿意。此举怕是为了提前牵制拓跋弈的心。”杨清音揣测道。
她话音刚落,方才奉命去搜宫的侍卫便快步跑进了殿中。
“皇上,属下在昭安公主寝殿中的卧榻之下,发现了此物。”
侍卫将手里的衣裳举过头顶,那件紫色轻纱,和两个宫女身上所穿一模一样。
“方才公主换下来的行装之中,属下发现了一个拓板。”
他将手里的轻纱交给了福公公,又从腰封之中取出拓板,一道交到了福公公的手上。
公孙婉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,险些瞪掉了一双眼珠子。
“父皇!这些都不是儿臣的东西啊!”公孙婉连忙爬了过去,哭丧着脸摇头,“儿臣是被人陷害的,儿臣从未见过这几样东西,也从没有安排什么人玷污父皇赏赐给殿下的东西,儿臣是冤枉的呀!”
萧妃看见那些东西,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,不停的转动着身子。
她伴驾多年,一看东岳帝的脸色,便知道他已经临近暴怒边缘。
萧妃强忍着心悸,试探的说:“皇、皇上,婉儿她……她是怎样的心性您是最清楚的了,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……这一定是有人、有人想蓄意陷害婉儿!”
看热闹的众人唏嘘的垂下头去。
实则若是平时,在成亲之前给丈夫送两个小妾,讨夫家欢心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就是公孙婉和拓跋弈的婚事定下来了,出嫁前,萧妃也会安排人过去。
可这只能放在私底下的事,现在被曝光到了台面上,就算大家心照不宣又能如何,这依旧是能让人红脸的龌龊之事,更不是一国公主能做出来的事。
如此放浪形骸、不懂规矩,生生败坏了他东岳大国的脸面!
东岳帝心里已经有了决定,不管今日,公孙婉是被算计还是她自己糊涂,都不可姑息!
福公公俯身将手中的东西呈到了东岳帝的眼前。
东岳帝扫了一眼那轻纱,一脸厌恶的拨到了一旁。
摆放在托案下的拓板便露了出来。
东岳帝眼皮一跳,他伸手将那拓板拿了起来,看着那上头的锁头和钥匙拓印,目光不明。
公孙婉被他的动作吓得心惊肉跳,下意识喊道:“父皇明察!这东西……这东西儿臣从未见过!”
替皇上参谋过赏赐的皇后轻咦了声,低声道:“皇上,这拓板上的银子,好像是锁头和钥匙……对了!臣妾记得,当初皇上替拓跋皇子挑选赏赐之物时,那箱子上头,好像没有什么装锁头啊……”
东岳帝也觉得有些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