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福公公带人赶了回来,“陛下,不好了,那两个人,已经死了。”
众人纷纷向后看去,将几个御林军抬着一个板子,上头放着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,又别过头。
皇帝皱紧眉头:“罢了,速去告知他们,将沈万给朕带回来,朕要好好问一问他究竟要做什么!”
“皇上!皇上!”
营帐外忽然响起叫喊声,一个将士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帐中,扑跪在御前。
福公公挡在皇帝身前,大喝了声:“干什么的!”
那人一边磕头一边说:“皇上,末将方才在唯一被捣毁的一间帐子的地底下,发现了一团血肉,依末将辨认,好像是什么野兽幼崽的尸体,刚刚被杀还不过一日!”
“末将方才又去检查了使臣带来的两只黑熊幼崽,发现其中一只不见了。”
如此说,此事的来龙去脉就通了。
沈万故意让两个手下支走沈戚,给那头熊进入营地的机会,等他闹了一番以后,再把此事全部推到沈戚的头上,治他一个看护不严的过错,必定能让他栽一个跟头。
皇帝怒不可遏,没想到沈万居然赶在如此重要的秋狩上搞小动作,现下六国使臣都坐在帐内,他东岳的脸面都被丢尽了,皇帝一抬手扫翻了龙案上的东西,怒吼道:“立即把沈万抓回来!”
皇帝气的胸口不断起伏,脸色涨得通红,皇后一边替他顺气,一边摆手示意他们速去抓人。
她温声劝道:“陛下息怒,别气坏身子。”
皇帝哼哧哼哧的喘着气,坐下后忽然想到什么,又问:“埋着尸体的营帐是何人的?”
“回皇上,那营帐、是沈万的妹妹,沈蓉沈良娣的帐子。”
一道道审视的目光蓦地落在了躲在人后的沈蓉身上,她身子一抖,下意识的退了一步。
而后忙跪了下去,惊慌道:“皇上,婢妾什么都不知道啊!请皇上明察!婢妾是无辜的!”
“啊……!”站在唐侧妃身边的善棋忽然低叫了一声,紧张的转了转眼珠,又垂下了头。
她的动作不大,但却被有些人瞥了进去,皱着眉对唐侧妃道:“侧妃娘娘,您身边的婢女好像有什么话要说。”
唐秀被打断思绪,下意识的看了那夫人一眼,才扭身看向善棋。
善棋立即跪下,唐秀皱着眉道:“你有话说?”
“啊?不不不,奴婢也不知道和此事有无关系,奴婢——”
“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便知了,你好像对沈良娣方才所言有异议可对?”
“其实,奴婢昨夜醒来突然想要如厕,就出了帐子,回来的时候,奴婢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从良娣的帐子里走了出去,而且帐子里有微末的烛光,奴婢一眨眼就熄了,那个人的身影也看不见了,奴婢就以为是一时眼花。”
“今早奴婢实在在意昨夜的事,生怕良娣出事,就问了良娣身边的丫鬟甜竹。甜竹却说昨夜没有人来过,可是……”善棋还想说什么,却抿了抿唇,眼珠乱转:“奴婢就没再在意。方才奴婢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事……”
众人投目沈蓉,眼神中平添了狐疑,有人问:“沈良娣,这丫鬟所言可是真的?”
“荒谬!婢妾昨夜很早就歇下了,夜半更是从未点过灯烛,也从未有人出入过婢妾的帐子。”沈蓉假惺惺的哭了几滴眼泪,看向唐秀:“侧妃娘娘的婢女为何要冤枉婢妾?”
唐秀挑高了眉头,看着她道:“这事是她瞧见的,你问本妃作甚。父皇,臣妾可没做过昧良心的事。”
沈蓉咬了咬牙,“皇上,婢妾也没做过这事!”
“皇、皇上……”
善棋四下看了看,欲哭无泪的取出腰封中的帕子,呈到了头顶:“皇上,这是奴婢今早从良娣帐子的后边找到的帕子,奴婢不敢欺君瞒上,奴婢不识字,不知这上头的字是什么,也不知和此事有没有关系,请皇上明鉴。”
唐秀取过善棋手中的帕子,展开抚到一角,目光一冷:“父皇,您看。”
那帕子从福公公手里被呈到皇帝跟前,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万字,仔细一看,有一处角落能蹭下一点红色粉末,皇帝闻了闻,有淡淡的血腥气。
他勃然大怒,猛地将帕子往前头的龙案上一扔。
“混账东西!你和你哥哥到底做了什么!还不快从实招来!”
“这帕子上的印子分明是干涸的血迹!现在人证物证聚在,你们兄妹俩好算计,胆敢如此诓骗朕!还不快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