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段誉闻言神情犹豫起来,眼神闪烁。
瞧见他这副样子,洪七公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放心,老叫花没有对付他的意思,就是好奇。”
“怎么你是信不过我不成!?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段誉连连摆手,想了想开口道,“这儿人多嘴杂,洪老前辈您跟我回厢房,咱们慢些说。”
“好!”
洪七公满意一笑,随着段誉往楼上走去,走到一半,他似是想到什么般,回过头喊道,“那俩小丫头别在门口傻站了,一块进来,门口风大,别冻坏了身子。”
木婉清站在客栈门口处,斗笠垂下的黑纱掩住其面庞,旁人瞧不清她的神情,可唯独那双亮若繁星的点漆双眸是纱布所遮掩不了的。
似乎是,有些湿润了。
瞧见木婉清这幅伤心模样,钟灵心中也有些过不去。
平日里她虽与木婉清总是拌嘴打闹,可总归是一起长大的总角之交,她上前了一步,柔声道,“木姐姐,外面风大,我们也回房……”
望着门口的茫茫风雪,木婉清呆了一阵,问道,“钟灵,你说他是不是厌烦我?”
钟灵愣了一下,连连摇头,“木姐姐你生的这般貌美,那个男子见了不是心生欢喜,他怎么会厌烦你呢?”
木婉清对于自己容貌也没那般自信,叹道,“钟灵你不知道,他这个人视红粉为骷髅,并不在意人之外貌。”
“况且,他的相貌你也见过,用他的话来说,这世间比他自己还要好看的人,寥寥无几,我这样貌与他而言,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”
钟灵愣了一下,只觉龙蓬有够不要脸,可想到先前得见之真容,又不禁感到自惭形秽,觉得木婉清说的话不无道理。
木婉清握住一片冰冷的雪花,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,缓缓道,“他这番离去,连话都不愿跟我多说,之前可不是这样……”
钟灵心中一阵无奈,安慰道,“他不是说要报仇吗?”
“况且,他也没跟我与段……我与兄长多说些什么的。”
“木姐姐你真的是多想了。”
“钟灵,我有些累了,就先回房睡了,你跟你那个啰嗦的兄长别来打搅我。”
木婉清说罢,上了楼,回到了房间里,将头蒙在被子里,可闻轻微的呜咽响起。
楼下的钟灵握了握小拳头,脸上写满了不服气,小声喃喃道,“段大哥才不是啰嗦,要不是瞧着你心情不好,我肯定揍你!”
……
数日后,已是年三十的深夜。
这家客栈只剩下了十数人,本是应当与家人团聚的日子,他们出现在这儿,这是因为各种原因,逗留余此处。
但。
却不能说不热闹。
客栈大堂南来的,北往的甭管认不认识,皆聊天聊的火热。
洪七公混迹在人群里,乐滋滋的夹着菜,心中感叹道,“这虽然没有蓉儿的手艺好,不过却别有一番风味呀!”
“灵妹,你尝尝这个冬藕。”
“嗯……”
钟灵点了点头,咬了一口,轻轻抚摸着怀里的一只白貂。
“对了,婉妹你也尝尝,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。”
“放下,我自己会夹。”
木婉清冷冷瞥了他一眼,扫了眼桌上的佳肴,以及说笑的旅人,站了起来,“我没胃口,你们吃。”
“木姐姐别啊,你多少吃点呀,你瞧瞧你都瘦……”
钟灵抬起头,刚刚抓住木婉清衣袖就听见“嘭——”的声巨响。
那关的严严实实的木门,被人大力踹开,门外呼啸的寒风卷积着飘雪涌了进来。
客栈内灯火摇曳,冷了数个度,众人不禁搓了搓胳膊,打了个寒颤。
有个汉子方才被吓了一跳,手上吊着的肉都掉到了地上,怒火顿,当即拍了一下桌子,站了起来,怒喝道:
“你他娘谁呀?懂不懂点规矩?知不知道敲门?”
“大过年的,真晦气!”
门口那人披着件大黑袍,戴着兜帽,瞧不清相貌,他腰间提着一把横刀,也不理会那汉子的叫喊,环视全场,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。
“你他娘哑巴了,我问你话呢?”
那汉子捋了捋袖子,大步逼近,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过去,还没落下,那汉子我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,倒在了地上,哀嚎不止。
“不知所谓……”
黑袍人摇摇头,在瞧见木婉清之后,他迟疑了一会,两步上前,问道,“敢问可是木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