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分析机启动计算到刚才，他都没有离开第一实验区一步。</p>
自然也就会对徐云派老汤寻找自己的举动有些惊讶。</p>
徐云闻言朝他笑了笑，目光飞快的扫过了斐索额头的斑秃，对他问道：</p>
“斐索先生，我记得你对非线性晶体板应该颇有研究吧？”</p>
斐索立刻挺了挺胸，历史上的斐索就是个很自信的男子：</p>
“没错，我从十年前就开始研究非线性晶体板了，甚至还研究过电子对晶体板的作用效果——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留下痕迹的是电子罢了。”</p>
徐云点了点头。</p>
早先提及过。</p>
晶体板没办法直观的看到电子，但却可以通过电子激发过的‘坑’来还原电子的运动迹象。</p>
为了方便理解，这里再举个更简单的例子来解释一下这个原理：</p>
大家小学的时候应该都在校外的文具店见过那种一板有好几百个洞、一毛钱或者五毛钱可以戳一个的洞洞乐吧？</p>
这种洞洞乐就像是排列整齐的晶体板，一个电子触碰到晶格，就会把那个洞戳破.....也就是晶体变黑。</p>
因此当你把一束电子打上去后。</p>
只要去统计那些被戳破的洞，就可以模拟出电子的运动轨迹了。</p>
干涉条纹就相当于一个100x100规格的洞洞乐上，每隔10个格子就会出现一排竖直被戳破的小洞，观测者就知道电子发生了干涉现象。</p>
斐索曾经用引雷针吸引闪电来轰击晶体板，成为了第一个发现电子会在晶体板上留下对应痕迹的人。</p>
随后徐云引着斐索来到操作台边，对他解释了一番加速器的原理：</p>
“.......斐索先生，大致就是这么回事。”</p>
“为了避免我们再出现特里先生说的‘晶体板质量问题’，我就让汤姆逊先生请您过来一趟了。”</p>
斐索闻言，玩味的看了眼乔吉亚·特里。</p>
作为新兴科学的支持者，他看乔吉亚·特里这种古典学科的支持者可是老不爽了：</p>
“罗峰同学，我无比乐意为你效劳。”</p>
“能在这种大事上出一把力，实属我人生之幸——话说写记录的时候可以多花几百个字写写我吗？”</p>
徐云抬头看了看他的斑秃：</p>
“当然可以。”</p>
看着相视而笑的二人，乔吉亚·特里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。</p>
又过了几分钟。</p>
小麦再次哼哧哼哧的扛着一副晶体板回到了操作台。</p>
斐索上前先用放大镜观察了一会儿，又向徐云借了根导线，通电后在晶体板的右上角磨了几下。</p>
接着拿起纸和笔，在演算纸上沙沙的写了起来。</p>
五分钟后。</p>
斐索将笔往桌上一放，面带轻松拍了拍手抖落并不存在的灰尘，笑着对徐云道：</p>
“没问题，罗峰同学，无论是截面函数还是物理属性都很正常——这是一块极其优质的晶体板。”</p>
徐云朝他道了声谢。</p>
接着很快。</p>
又有几位年纪不等的物理学或者化学家先后上前，认真检查了一番这块晶体板。</p>
他们有些是类似斐索这样的吃瓜党，抱着露脸或者看戏的想法上来蹭点曝光。</p>
有些则是古典学科的支持者，目光和脸色沉重，肩上仿佛背负着两个耳根。</p>
虽然这些人的身份不尽相同，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——确保晶体板没有问题。</p>
毕竟这个实验的其他环节都是公开可计算的类型，唯独晶体板可能存在一些未知。</p>
至于最后的检查结果嘛.......</p>
自然是不存在任何质量上的缺陷了。</p>
这年头截面函数由于小牛的缘故，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非常完善的地步。</p>
晶格结构的概念虽然还没正式诞生，但却可以用光线偏振和折射角来辅助验证相关性质。</p>
就像古代没有能量这种概念，却并不妨碍先民们可以做到钻木取火。</p>
数学和物理性质上都符合要求，即便是再苛刻的人也找不出借口。</p>
接着。</p>
为了确保晶体板在路上不会被动手脚。</p>
这次将晶体板搬运到加速器出口的苦力不再是小麦，而是换成了乔吉亚·特里以及其他两位古典学科的支持者。</p>
在将晶体板放置好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