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原。”小孩子看了眼妈妈，小声回道。</p>
“认字了吗？”楚凌云再次问道。</p>
这次小孩子没看妈妈，轻轻点头。</p>
“那会不会唱歌。”楚凌云又问，苏白青脸色勐然一紧，忍不住抓紧了孩子的衣服。</p>
郑原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紧张，很是不解，不过他还是点了下头。</p>
“能不能唱两句给叔叔听听？”楚凌云掏出颗糖，上午买的糖给了徐跃平孩子一些，还剩下了点。</p>
“唱个你刚学的萤火虫给叔叔听听。”</p>
苏白青立刻说道，郑原张口唱道：“看点点……”</p>
“唱的不错。”</p>
等他唱完，楚凌云把身上的糖都掏了出来，小郑原高高兴兴的接过了糖，马上剥开吃了一颗。</p>
“郑太太，打扰了。”</p>
楚凌云又问了苏白青几个问题，随即离开，其他地方他没再去，让督查科的人过去问话就行。</p>
郑志杰和苏白青是大学同学，如果他是红党，很难瞒住自己的老婆。</p>
也不是绝对，之前查到的几个日谍，就有几个老婆毫不知情。</p>
但苏白青今天的表现并不正常，进书房的时候她很紧张，楚凌云让孩子唱歌的时候，她更是主动抢话，让儿子唱了首童谣《萤火虫》。</p>
她在紧张什么，或者说她在怕什么？</p>
若是之前楚凌云只有八成把握，那现在基本有九成把握，可以断定郑志杰就是红党。</p>
真是如此，黑市上买走电台的人必然是红党。</p>
不仅买电台的是，卖电台的很可能也是。</p>
电台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，他们不会让其他人去买，找个混混或者土匪看似能解决掉这个问题，但混混或者土匪很可能会黑吃黑。….或者知道电台的重要性，又明白他们不敢，漫天要价。</p>
幸好有顾晓璇吸引了泥鳅的注意，真让他查下去，郑志杰可就麻烦了，不过这毕竟是个隐患，这次郑志杰能够逃过去，以后要是另外有人查到他这点，并且盯住他，他很可能会暴露。</p>
这个漏洞，需要帮他补上。</p>
回到军事情报处，楚凌云回房间休息，脑中不断思索，想堵住漏洞并不难，那就是买电台和卖电台的人全部离开成都，永远不要回来。</p>
找不到调查目标，便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。</p>
但如何让他们这么做并不容易，他无法直接通知郑志杰，只能想别的办法来让他明白这点。</p>
下班后，郑志杰和往常一样回到家中。</p>
他刚回来，就被苏白青叫到了书房。</p>
“志杰，今天你们的巡视员来了，他问你喜欢看什么书。”</p>
苏白青等了一下午，终于等到郑志杰回来，迫不及待的说道，她下午没敢打电话，今天楚凌云的到来，让她总感觉有点不安稳。</p>
“你怎么说的？”</p>
郑志杰心里一惊，楚凌云昨天便问过他这个问题，没想到今天又问了老婆相同的问题。</p>
“我说的是《红楼梦》。”</p>
“那就好，外语书你怎么说的？”郑志杰稍稍松口气，和他的回答一致就行。</p>
“外语书？他没问。”</p>
“没问？”</p>
郑志杰眉头紧锁，苏白青急忙说道：“他虽然没问，但来了书房，翻了你的《红楼梦》和《悲惨世界》。”</p>
“他翻了书？”</p>
郑子杰急忙拿出这两本书来，翻开之后，他勐的一呆。</p>
他明白自己出了纰漏，两本书虽然他都有，但《红楼梦》多次翻看，《悲惨世界》却翻的极少。</p>
放在别的地方，这根本不是问题，但他们是情报部门。</p>
特别是这次来的人是楚凌云。</p>
郑志杰之前不认识楚凌云，但这个名字却是多次听说，军事情报处最杰出的情报天才，打的日本特工节节败退。</p>
从武汉到南京，还有上海，栽在他手上的日谍两只手都数不过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