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仔细回忆了自己所做的事情。</p>
他在总务科，不在一线，特别是他和行动科长齐大少不和，没那么多机会接触到这些重要情报。</p>
但他卖出去的货，认真查的话会有破绽。</p>
尽管他卖货的时候走了中间人，不是直接交给的组织，但毕竟这些货最终流到了组织的手中，仔细去查能查到真相。</p>
他的货量并不少。</p>
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，楚凌云若是纯粹的军人还好，偏偏他有生意，规模比他大的多。</p>
徐占利出不去，只能期望区长林维敬和丁慧宁两口子，他们在生意里赚了那么多，如果自己出事，肯定会连累他们。</p>
特别是林维敬，到时候连他可能都要被抓。</p>
哪怕为了自己，他们也要尽量保护自己。</p>
还好离开之前，他有机会做出交代，趁着还没查出那么多，让那些中间商暂时先离开躲躲，等楚凌云走后再回来。</p>
找不到他们，调查起来会更难。</p>
徐占利考虑的是，调走中间商会不会被楚凌云所怀疑。</p>
接下来就看他事先准备好的古董字画能起到多少作用，楚凌云愿意收，这件事便可以当做走私来处理，收了，甚至可能不动他。</p>
毕竟走私的人那么多，不会因为这点被清算，督查室的那些货同样是走私。</p>
况且他确实对楚凌云进行过了解，保密局上次被杀了那么多人后，他便仔细核实了每个被杀人的罪名。</p>
基本上都是无恶不作，手上沾着不少人命，坏到流脓的那种。</p>
只是贪点钱的，没有一个被处死。</p>
第二天一早，楚凌云便来到办公室。</p>
昨天忙到凌晨一点，今天七点就起了床，准备工作。</p>
简单的吃了点早餐，楚凌云马上让人去把十五个人喊过来，接下来要对他们一一进行谈话。</p>
十五个人被带到了小会议室，每次楚凌云只谈一人，谈完便让人送他们去住的地方，不和其他人进行接触。</p>
这样后面的人不知道被问了什么。</p>
付保第一个被带进办公室。</p>
“付保，你是党通局的老人，党务调查处时期便在，当时在电信科对吧。”</p>
拿着付保的档案，楚凌云轻声问道，付保急忙点头：“回楚主任的话，我是民果24年进的党务调查处，已经工作了十二年。”</p>
民果二十四年，就是35年，比楚凌云的资历还要多一年。</p>
“你是老人，很清楚纪律，上次为什么突然出去喝酒。”</p>
楚凌云抬起头，缓缓问道，付保立刻回道：“当时请我的是老乡，他找过我好几次，实在推脱不过去，那天就去了。”</p>
“你不知道那天有行动吗？”</p>
“不知道，我真不知道，后来才有人告诉我，当时情报确实是电讯科先接收到，但我那会没在办公室，在吴科长那边，后来吴科长收到了电报没说是什么内容，我就直接走了。”</p>
付保小心回答，当初的行动是总部派发，党通局总部那边抓到了一个叛徒，交代了东北这边一名潜伏同志的情况。</p>
这件事情他知道，但太急了，等楚凌云获得消息的时候，东北区已经做出了行动。</p>
他们行动失败，在他们到之前的十几分钟，潜伏的同志接到消息，匆匆撤离。</p>
“把你在吴科长办公室的情况详细说一遍。”</p>
“吴科长？”</p>
“是，当时我去汇报工作……”</p>
付保心里一惊，当时总部的紧急电报，直接汇报到了电讯科科长吴庆永的手中，虽然他没看到电报，但注意到了吴庆永的表情。</p>
他的表情先是一喜，随即慎重。</p>
吴庆永让他改天再汇报工作，随口说了句，总部给他们送了份大礼，他要马上去见区长。</p>
正是因为这句话，让他推断出，党通局总部那边有行动，而且事情出在他们这边，吴庆永说了，总部给他们的大礼，证明接下来便要去抓人。</p>
不是抓人，吴庆永不会这么说。</p>
付保没敢隐瞒，把在吴庆永办公室的情况全部说了遍，隐瞒没用，楚凌云找吴庆永一问便能知道。</p>
“吃饭的地方是你选的，还是你老乡选的？”</p>
“我选的，那里离我住的地方近。”</p>
“你们喝了多久，中间有没有离开过？不管是去厕所还是到别的地方，离开桌子都算。”</p>
楚凌云问的越来越细，付保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，情报的确是他在吃饭的时候泄露的。</p>
情况紧急，他特意选了那个饭店，那是他和上线的紧急联系地点之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