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</p>
构图完美，气势磅礴，细节逼真，有声、有色，有感情。</p>
却被周百川和他的客户全盘否定。</p>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。</p>
好不容易把画卷好，苏婳拿着画，离开周家。</p>
回到凤起潮鸣，天已经黑了。</p>
苏婳枯枯地坐在书房里，像一株被雷电击中，繁华落尽的树。</p>
没开灯。</p>
就那样一直安静地坐在黑暗里，一向笔直的脊背，都有点弯了。</p>
心里很难受。</p>
特别挫败。</p>
消沉低落的情绪，铺天盖地砸下来。</p>
柳嫂上来，敲门喊她吃饭。</p>
苏婳有气无力地说：“我不饿，你自己吃吧，吃完，你就下班吧。”</p>
柳嫂听出她的不开心，急忙下楼给顾北弦打电话。</p>
电话一接通。</p>
她急匆匆地说：“顾总，少夫人状态不太对。下午的时候，她兴冲冲地拿着画离开，晚上回来时，就特别难过的样子，连晚饭都不吃了。”</p>
顾北弦蹙眉，抬腕看了看表，“我再有十分钟结束会议，你等我过去再走。”</p>
“好的顾总。”</p>
没多久，顾北弦就来了。</p>
上楼，推开书房的门。</p>
里面一片漆黑。</p>
顾北弦抬手打开灯，看到苏婳枯坐在那里，眼神僵硬，脸色苍白，没有任何表情。</p>
平静得不像正常人。</p>
每当她特别难过的时候，就会这样。</p>
顾北弦走到她身边，挨着她坐下，把她揽进怀里，声音调柔问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“没事。”</p>
“跟我都不说，你要跟谁说？”</p>
的确，除了他，她没谁可以说了。</p>
苏婳苍白地笑笑，“那幅画对方没要。”</p>
“原来是因为这事啊。”顾北弦从西裤兜里掏出钱包，抽出一张卡，“画我要了。他出一千五百万对吧？我出双倍价格。”</p>
苏婳把卡塞回他的钱包里，“不是钱的事。”</p>
是自己的努力，不被承认。</p>
自信心被打击。</p>
甚至连自己的眼光，都被质疑了。</p>
顾北弦不知该怎么安慰她，沉默地抱了她一会儿。</p>
他松开她，站起来，出去给助理打电话。</p>
接通后。</p>
他吩咐道：“查一下周百川最近有没有国际长途，再排查一下，其中有没有喜好古字画的外国富豪，尤其是喜好范宽的画。多派点人手，效率高一点，我急用。”</p>
“好的，顾总，我马上安排人去查。”</p>
顾北弦淡嗯一声，掐了电话。</p>
周百川倒卖文物发家，他是知道的。</p>
他找苏婳预定画，自然不是他想要，肯定是倒卖给国外的客户了。</p>
既然周百川不要，那就跳过他，直接找源头客户吧。</p>
半个小时后。</p>
助理打来电话，说：“顾总，排查完后，锁定一个人，叫范鸿儒，美籍华人，和周百川来往密切。”</p>
顾北弦勾了勾唇，“马上帮我约他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