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3章</p>
撂下这句话，顾北弦牵起苏婳的手离开。</p>
出门，上车。</p>
夜色漆黑。</p>
路边皎洁的路灯，给黑夜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芒。</p>
车子都开出去一半了，苏婳还是闷闷不乐。</p>
微微垂着头，一声不吭。</p>
过长的睫毛像一双没有生机的蝴蝶。</p>
顾北弦把她按进怀里，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，声音调柔安慰道：“楚锁锁嘴里没一句实话，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</p>
苏婳没接话。</p>
关于生母，陆砚书瞒得很紧。</p>
遮遮掩掩，神神秘秘的，仿佛见不得光似的。</p>
楚锁锁的话，八成是真的。</p>
苏婳从来没想到，自己会和“私生女”三个字，关联上。</p>
快到住处时，手机忽然响了。</p>
是陆砚书打过来的。</p>
接通后，苏婳有气无力地喊了声“爸”，就不再出声了。</p>
和平时欢欣雀跃的模样，截然相反。</p>
隔着电话，陆砚书听出了她的不快，温声问：“怎么了小婳？”</p>
苏婳轻声说：“没事。”</p>
“你把手机给北弦。”</p>
苏婳照做。</p>
陆砚书问：“小婳出什么事了？”</p>
顾北弦如实道：“今晚带她来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，遇到个长舌妇，说她是私生女，不开心了。”</p>
陆砚书沉吟片刻，“把手机还给她。”</p>
顾北弦把手机放到苏婳耳边。</p>
陆砚书沉声说：“小婳，你不是私生女。你妈妈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，性格清雅如兰，光风霁月，坦坦荡荡。她是这世界上最美好、最正直的女人。”</p>
苏婳一扫之前的晦暗，眼睛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，“真的？”</p>
“千真万确，爸爸现在不带你去见她，并不是因为她身份见不得光，而是时机不到。”</p>
苏婳悬着的心暂时安定下来，“好，我耐心等，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。”</p>
陆砚书笑了笑，“乖，你要记住，我和你妈妈是你永远的后盾，尤其是你妈，她特别爱你，比你想象得要爱。”</p>
苏婳心里泛起一丝暖流，鼻子酸溜溜的，“谢谢，谢谢您。”</p>
陆砚书挑眉，“又跟我见外了？”</p>
苏婳鼻子更酸了，“好，我以后不说谢了。”</p>
挂电话后，陆砚书推开车门，下车。</p>
倚在车头抽烟。</p>
夜色里，颀长的身躯带一股落寞感。</p>
手指夹着烟，他盯着不远处的精神病院，长久沉默，做思考状。</p>
忽然，一辆车匆匆开过去。</p>
车子开出去十多米，刹了车。</p>
车门推开，下来一个高个男人。</p>
男人年轻英俊，气质成熟带一丝儒雅，走到陆砚书面前，笑道：“还真是陆叔叔，这么晚了，您怎么会在这里？”</p>
陆砚书瞥一眼楚墨沉，短暂意外后，随即浮起一抹笑，扬了扬手里的烟，找借口道：“车子抛锚了，我等救援。”</p>
“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家？”</p>
“不用。”陆砚书上下打量他一遍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</p>
“我妈又犯病了，我过来看看她。”</p>
陆砚书神色凝重，“快去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