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楼下阴影里沉默地杵了好一会儿，顾傲霆从西裤兜里摸出手机，给司机打电话，“回来接我。”</p>
司机应道：“好的顾董，我三分钟内到。”</p>
“你没走？”</p>
“没，我觉得我在大门口等着比较合适。”</p>
顾傲霆无声苦笑。</p>
果然是，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</p>
三分钟后。</p>
司机把车开来了。</p>
顾傲霆上车，闷闷道：“随便找个地方，我要去喝酒。”</p>
司机陪着小心说：“喝酒容易得酒精肝，还会伤胃伤心脏伤脑神经，最主要的是醉酒误事，误事。”</p>
就差把柳忘那件事，贴他脑门上了。</p>
给顾家开了这么多年车，有些隐私，司机想不知道都难。</p>
顾傲霆闻言，朝他摆了摆手，“算了，还是送我回家吧。”</p>
司机暗暗松一口气，“好嘞，顾董。”</p>
一踩油门，他开始提速，生怕顾傲霆会反悔。</p>
顾傲霆越想情绪越低落，“你说事业做得再成功有什么意思？”</p>
“唉！”他重重叹口气，“真没意思！”</p>
司机嘴上不敢说什么，心里却在想，您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。很多人拼命奋斗一辈子，连套房子都买不起。您别墅无数，存款无数，风光无两，还要什么自行车？</p>
二十五分钟后。</p>
顾傲霆回到空荡荡的豪宅。</p>
先去浴室冲了个澡，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。</p>
躺在床上，他顺手从床头柜上，拿了张南音的面膜，拆开，贴到脸上。</p>
又从被窝里掏出一张婚纱照。</p>
是三十多年前，他和秦姝结婚前照的。</p>
时间太久，表面都有些发黄了。</p>
顾傲霆用指腹轻轻摩挲秦姝年轻时的脸庞，暗道，人啊，还是不能恋爱脑。</p>
恋爱脑太痛苦了。</p>
可是他忍不住。</p>
凑到照片上，亲了亲秦姝绯红色的唇。</p>
很想她。</p>
才刚分开，就想了。</p>
想得心肝儿一颤一颤的，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