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远飞一愣，“真选这首？”</p>
小丑坚定地嗯了一声。</p>
吉他手道：“这歌太平了，不是好选择。”</p>
小丑笑笑，“没事，就它了。”</p>
乐队：“好吧。”</p>
这是张烨准备的四首歌的其中一首，他之前一直没决定好选哪首，现在，他终于决定了。</p>
看台上。</p>
老妈咦了一声。</p>
老爸侧头，“怎么了？”</p>
老妈指了指小丑，“没事，他那鞋子，小烨好像也有一双。”</p>
老爸道：“是吗？没注意。”</p>
老妈笑道：“那是我给儿子买的，贵着呢。”</p>
二妹妹搭话道：“对啊，明星们穿的都是名牌，都有钱着呢。”</p>
他们都没在意，也没往别处想。</p>
现场静下来了。</p>
一秒钟。</p>
两秒钟。</p>
灯光慢慢黯淡。</p>
很童谣的口琴声悠悠飘来。</p>
张烨站在舞台中央，闭上眼，然后笑了，不知为什么就笑了。想起了向日葵刚刚的那一首妈妈说，张烨也是第一次听，说实话，他真的不喜欢这歌，生活是深渊？人生是苦难？不能相信别人？独自忍受孤独？</p>
为什么是这样？</p>
生活不该是这样的。</p>
母爱也不该是这样的。</p>
至少，我的母亲不是。</p>
张烨想起了自己老妈，一个抠门、絮叨、爱吹牛的老妈，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上大学的第一天，老妈送自己去学校报到，拿着大包小包带张烨找到学校宿舍，给他铺上床单，套上枕巾，放好被子，后来觉得床单没铺好，又抽下来，不厌其烦地再次铺了一遍。</p>
然后老妈不知怎么眼圈就红了。</p>
其实张烨上的传媒大学就在京城，每周末也都会回家，按说不算什么事情，也不是不回去了，连张烨自己都对离开家的日子非常期待，根本就没有任何第一次离家的不适。</p>
可是老妈却差点哭了。</p>
好好学习说完这句话，老妈就走了。</p>
张烨当时感觉母亲小题大做。</p>
母亲那时候的心情和情绪，张烨大学四年一直都理解不了，可是刚刚这一刻，刚刚在舞台上这一刻，张烨突然明白了，明白那时候的母亲在想什么，明白了那时候母亲的那句“好好学习”。</p>
吉他声响起。</p>
飘扬着青春的味道。</p>
张烨睁开眼，柔和的嗓音响彻全场：</p>
“妈妈坐在门前。”</p>
“哼着花儿与少年。”</p>
“虽事隔多年。”</p>
“记得她泪水涟涟。”</p>
“那些幽暗的时光。”</p>
“那些坚持与慌张。”</p>
“在临别的门前。”</p>
“妈妈望着我说。”</p>
鼓点进来了。</p>
张烨开口唱道：</p>
“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，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。”</p>
“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，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。”</p>
观众席的老妈愣住了！</p>
嘉宾愣住了！</p>
观众也愣住了！</p>
你也唱一首关于母亲的歌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