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岁最大的白发老外咦道：“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？”</p>
他的学生问道：“都是搞物理学的？”</p>
张烨笑笑，“算是吧，知道一点。”</p>
坐在前面的那四十岁妇女兴奋起来，转头就拿给张烨一张纸，“你来看看我的算法和模型。”</p>
张烨拿来一看，眼睛一亮，“有意思。”</p>
白发老外顿时道：“她这个不对，肯定不对。”</p>
最后那个谢顶的老外道：“我看还是有可行性的，是一个突破口，回去以后我准备开一个课题。”</p>
张烨看了半天，突然摇头道：“这种方法挺有意思，但还是不行，你想减少系统的自由度，并在这个缩减的空间中通过特定的重整化技巧，在迭代过程中保持系统的自由度数不变，并使约化系统最终收敛到真正系统的低能态中，可NRG一般只适用在杂质系统中，当演算一般的格点系统，往往出现很大的误差。”</p>
几人闻言，顿时惊为天人。</p>
妇女老外惊道：“你居然真的懂？”</p>
张烨笑道：“我研究过一个项目，跟这个很像。”</p>
谢顶老外道：“误差会有，但应该可以解决。”</p>
张烨摇头，“这种误差，哪怕差0.01也解决不了。”</p>
白发老外认真道：“你是怎么想的？”</p>
“我想——”张烨道：“能不能把整个系统视为两个部分，一部份为系统，一部份为环境，而系统和环境的整体称为超块。接着，计算超块的基态，有了基态之后便计算约化密度矩阵，然后对角化这个约化密度矩阵，选出拥有较大的本征值的本征态。这些拥有较大的本征值的本征态正是基态性质最重要的态，然后根据此标准对系统部份做重整化。”</p>
妇女激动道：“这个思路很妙！”</p>
白发老外蹙眉，“但里面也有问题啊。”</p>
张烨不避讳道：“嗯，是有一些还没法解决的问题，比如涉及到具体应用，模型很难建立起来。”</p>
谢顶老外立即道：“我算一算，等我算一算！”</p>
白发老外说：“不用算了，小伙子说的很对，模型很难建立。”</p>
这一聊就停不下来了。</p>
分析。</p>
争论。</p>
研究。</p>
计算。</p>
几人竟聊了一宿，最后谁都没睡。</p>
座位上到处散落着模型图纸和公式，写了五十几张纸。</p>
直到飞机着陆的时候，几人才如梦方醒。</p>
白发老外看看窗外，“已经到了？”</p>
谢顶老外唏嘘道：“时间真快啊。”</p>
妇女老外道：“今天谢谢你们了，对这个课题，我打开了不少新思路，咱们留一下联系方式吧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。”</p>
白发老外却微微一笑，“这几天，咱们恐怕都能见面吧？”</p>
谢顶老外笑道：“我觉得也是。”</p>
妇女老外看向张烨几人，“你们是？”</p>
“我叫汉斯。”白发老外指指旁边的学生道：“这是我的学生，来参加这一届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。”</p>
妇女老外惊道：“您就是汉斯教授！世界物理学顶尖权威！？”</p>
发白老外笑道：“权威不敢当。”</p>
妇女自我介绍道：“我叫安娜，也是诺奖物理学候选人。”</p>
汉斯讶然道：“你就是安娜？”</p>
谢顶老外也看向她，“量子物理学的安娜？”</p>
安娜说：“是我。”</p>
谢顶老外道：“我叫佩奇。”</p>
安娜惊呼，“是你？佩奇教授？我看过您的论文！”</p>
佩奇道：“我也看过您的论文。”</p>
安娜苦笑，“都是久仰大名了，原来都是来参加诺奖的啊。”她看向张烨几人，“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巧，一架飞机上居然坐了这么多物理学家，我们国家没有直飞英国的航班，所以才到中国转机的。”</p>
汉斯笑道：“我也是。”</p>
佩奇注意到了张烨已经开始拿行李了，不禁问道：“您是哪位教授？”</p>
张烨笑笑，自报家门，“张烨。”</p>
安娜问：“也是诺贝尔奖提名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