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伤口虽然已经长住了,可是还是有些血渗出了刀口,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刀口附近,看起来狰狞可怕,与那白皙的皮肤完全不符。
白玉雪捏紧了手中的棉花,小口的吹了口气,“疼吗?”
“嗯?”方琼灵像是没听清自己的话一般,含着鼻音哼了一声。
白玉雪放轻了手上的动作,“我弄疼你了吗?”
方琼灵垂着头,轻轻摇了一下头,答道:“不疼。”
白玉雪从床上跳下去,走到盆子面前讲那团棉花清洗了一番,揉搓掉了上面的血迹,将那团棉花放在了一边,返回坐到了床边。
“现在我要给你上药了。”白玉雪盯着方琼灵的眼睛,他说:“你的伤口有些恶化了,需要先用镊子夹出坏掉的部分,你能忍一忍吗?”
方琼灵没有回话,片刻之后,才点了一下头。
白玉雪从药箱中掏出镊子,在桌子上铺了一张白布,将镊子和剪刀一一摆在了白布上面。
他扒拉开了方琼灵的衣裳,用腰带绑住了衣裳,防止他干扰自己的行动。
“你要是疼的话,就告诉朕……”白玉雪抬头望着头顶的方琼灵,发现方琼灵也正看着自己,“要是实在受不了,就叫出来……叫朕知道……”
方琼灵轻轻笑了一声,声音有些沙沙的,却非常好听,“臣遵旨。”
白玉雪郑重的点点头,拿起剪刀和镊子,小心的运作起来。
头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,白玉雪的动作一滞,冷汗从脸上酒到了脖颈,手稳稳的握着那把剪刀。
终于清丽好了坏掉的部位,白玉雪放下剪刀,深深的吐出一口气,“好了。”
方琼灵没有做声,白玉雪心里咯噔一下,抬头望去,只见方琼灵的脸苍白成了一片,唇上没有任何血色。
白玉雪心里揪了一下,视线放到了伤口上,腐烂的部位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,外翻的血肉殷红的刺眼睛,他拿起药瓶,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面。
“疼吗?”白玉雪呼了一口气,将伤口上面的药粉吹散开来,让药粉完整的附着在伤口上面,全程没有抬一下头,手中的动作很细致,“这药的药效很厉害,但是见效快,忍一会儿就不会痛了。”
方琼灵的肩膀晃了一下,直起了上半身。
白玉雪立刻紧张的看过去,“你没事?”他握住方琼灵的胳膊,扶住了方琼灵的上半身,“是不是哪里难受?难受的话告诉我,我帮你……”
方琼灵轻轻推开白玉雪,“臣无碍。”
白玉雪低下头看了眼方琼灵的伤口,忍不住叮嘱道,“这几天都不要喝酒了,烈酒会刺激伤口愈合的,对身体不好,”
方琼灵顿了顿,问:“陛下在关心臣吗?”
白玉雪愣了下,而后缓缓的收拾好了方琼灵的伤口,一边说:“你是朕的皇后,朕关心你也是应该的。”
方琼灵目光幽幽:“臣知道了。”
白玉雪包扎好了之后,替方琼灵细心的盖上了衣裳,“先不要系腰带,等一炷香的时间,药水干了之后再系。”
他背过身去收拾药箱去了。
半晌才背后才传来方琼灵的声音,“臣遵旨。”
白玉雪手下的动作停了一瞬,他扭过头嗔怪的看了眼方琼灵,撇撇嘴道:“你非要和朕这么客气吗?”
“……臣不懂陛下的意思。”
白玉雪抱着药箱坐在床上,说:“朕虽然是皇帝,但名义上是你的夫君,你和朕没必要这么客气。”最主要的是,他拿方琼灵当崽崽,这种落差感让白玉雪有些心烦。
“臣知道了。”方琼灵回道。
白玉雪:“你知道了,但又没完全知道,你还是不懂朕的意思。”
他靠近方琼灵的脸,用那双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方琼灵看,“在朕的面前,你是平等的的人,不需要对朕客气,知道吗?”
方琼灵稍微偏着头,视线落到一侧的桌面上,“是。”
“主子!午膳好了!”无祭推开门兴冲冲的喊到,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嘴角的弧度尴尬的停留在脸侧,他看了看方琼灵,又看了看方琼灵身上的白玉雪,脸刷的红了。
主人的衣裳半开着大半,小皇帝趴在主人身上,主人还偏着头。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公分那么远!
“抱歉,属下不是故意的!”无祭捂着眼睛,连忙说:“属下这就出去!”
“站住!”方琼灵高声喊了一声,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,“咳咳咳……进来!”
白玉雪从床上跳下来,拍了拍压皱的衣裳,看了眼无祭,这孩子从今天早上看到自己就不对劲,难道说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事吓到他了?
白玉雪对无祭笑了一下。
无祭立刻从原地弹开了数米,惊恐的望着方琼灵。
白玉雪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