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子怎么看见他就像见了鬼似的？
“陛下要同臣一起用膳么？”
白玉雪：“好啊，真好朕也饿了。”
昨天晚上着急去找金太后和盛流兮，晚饭一口都没吃呢就去了华清宫。
白玉雪早就饿坏了，既然方琼灵邀请他一起用餐，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。
“陛下请。”
白玉雪：“你先请。”
方琼灵不动，
白玉雪尴尬的扣了扣脸颊，“朕不识路，你先走。”
“无祭，带路。”
无祭推开门，站在门外，动作僵硬的走在前面。
方琼灵对白玉雪轻轻扼首，抬脚走了。
白玉雪跟了上去，这椒房殿还挺大的，白玉雪感觉自己得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吃饭的地方。
“陛下请上座，”方琼灵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，指向某个座位说。
白玉雪拉开最近的座位，拽起方琼灵的袖子，按着他的胳膊摁在了座位上，“你坐这，朕坐你旁边就可以了。”
无祭睁大眼睛望着两人，对上方琼灵的视线，交接之际，见方琼灵轻轻摇了一下头，他说：“属下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菜。”
说完连忙跑了出去。
白玉雪拉开椅子坐在方琼灵旁边，拿了双筷子，放在方琼灵面前的盘子上。
“多谢陛下。”方琼灵的视线下移，刚好落到白玉雪捉着筷子的手背上。
白玉雪挽起一截袖子，手中握着筷子，视线从桌面上飞快扫了一圈，听见方琼灵这么说，随口道：“不用谢，应该的。”
崽崽真的是又善良又有礼貌，这种纸片人鹅子放在自己眼前，白玉雪怎么可能忍住不照顾他呢？
他的视线落到桌面上摆放的那盘期满不也的黑乎乎的汤上，问道：“这就是朕开的药膳吗？”
方琼灵淡淡道：“是。”
“这个汤煮的不对。”白玉雪舀出一小勺子汤水，尝了一口，思索道：“火候过了，味道有些焦，药效就会大打折扣的。”
方琼灵的眉头稍微皱在一起，棕褐色的眸子悠悠一停，说：“臣不懂这些。”
白玉雪放下筷子，对方琼灵说：“算了，以后药膳朕命人熬好了，再给你送过来。”
方琼灵轻轻一笑，“多谢陛下。”
白玉雪站起身，双手捧着那盆黑漆漆的汤药，摆在方琼灵面前的桌面上，指着快要溢出瓷盆的汤药说，“虽然火候有些大，但是里面的药效还在，把这些汤药都喝光，你的伤也好的快一些。”
方琼灵眯着眼睛，视线落到汤药上面，“……喝光？”
“对啊，你伤口迟迟好不了，这个汤药对伤口愈合很好的，”见方琼灵一动不动，白玉雪摆摆手，解释道：“这个是药膳，不苦的，朕刚刚尝过了，不会骗你的。”
其实是有一点点苦的，白玉雪的舌头到现在还有一点苦味在上面蔓延。
小孩子喝药，得用哄的，白玉雪想起小时候吃药的场景，就学着父母哄他的模样说，“喝完了，想要什么，朕都可以答应你，怎么样？”
“想要什么……陛下都会答应吗？”方琼灵突然出声问道。
白玉雪看着孩子一双明晃晃的眼珠子正对着自己，居然没办法拒绝方琼灵的话，他连忙移开视线，掩饰自己的慌乱，“当然了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，朕当然会言出必行。”
方琼灵缓缓道：“臣什么也不想要。”
白玉雪惊讶的问，“……啊？”
“陛下用膳。”方琼灵垂着眸子，替白玉雪摆好了筷子，一双细长的手指端着盆壁，在白玉雪的注视下，将盆中的汤药喝了个一干二净。
瞧见方琼灵眉头越皱越深，白玉雪问：“苦不苦啊？”
方琼灵放下药碗，掏出手帕擦掉了嘴唇周围的药渍，“回陛下，臣不苦。”
白玉雪心疼的看着方琼灵，“真的不苦？”
“嗯。”
白玉雪还是不放心，难道是自己刚刚的味觉有问题了。他又看了看那碗汤药，脑袋中不知道思索了些什么，手端着那个瓷盆就舔了一口。
“唔……好苦！”
眉头紧紧皱在一起，白玉雪的舌尖抵在牙槽上消减这种苦涩的感觉，苦的眼睛都睁不开，胡乱的在桌子上摸了两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