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肌肤的纹理,那只温软的手一点一点抚摸着手腕上的淤青。
白玉雪的身体微微一动，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方琼灵，能看见他疏密的睫毛,睫毛下那双褐色的瞳孔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的手腕。
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,疼的他咬紧了牙关,可是呻，吟声还是从牙缝中跑了出来,“唔……痛！”
手腕上的力道小了许多，方琼灵放轻了力道,改为慢慢的揉搓，两根手指放在淤青上面一点一点梳理着淤血。
“谢谢你。”白玉雪不好意思的说,“要不是你，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方琼灵的手停顿了一下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，药膏一点一点抹开,渗透进了白玉雪的皮肤。
白皙透亮的皮肤泛着一层光晕,淡淡的几乎看不见，掌心的细腻感侵占着他的感受。
方琼灵放开了白玉雪,“还疼吗？”
白玉雪愣了一下，摇了摇头，“不疼了。”
方琼灵眸子深了一下，举起手掌，拇指擦过白玉雪的侧脸,在成功收获到白玉雪脸上惊讶的表情之后,他解释道：“有叶子。”
刚刚的细腻让白玉雪愣了一下，慌乱的点点头，“朕知道,朕也感受到了。”
方琼灵收回手，盯着白玉雪看。
白玉雪被盯着浑身不习惯，“你……朕先走了。”
“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白玉雪迈开的腿合住了，冷不丁一声发问，他听不懂方琼灵的意思，疑惑的对上方琼灵的视线。
“为什么不反抗？”方琼灵接着问。
“因为……”因为他是上官莯黎，是书中只手遮天的主角攻啊……他要是反抗的话，以后怎么办？
白玉雪低下头，闷声道：“他是先皇御赐的帝师，教导朕是他的权利。”
“陛下原来是这么想的。”方琼灵淡淡道。
“可是，微臣请求陛下以后不要这样。”方琼灵的声音从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，让白玉雪有一种错觉，这声音悠悠转转飘进他心口。
“微臣不喜欢看到陛下受伤的样子。”方琼灵捏着白玉雪的手，上面的药膏已经半干，贴着白皙的皮肤，肤质的纹路也清楚的呈现了出来。
白玉雪睁着眼睛，扭开脸，“朕知道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，方琼灵身上有种隐隐的怒火，可是他又从方琼灵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气的表现，或许是自己看错了。
方琼灵的视线扫过白玉雪明亮的眸子，白嫩的脖颈，修长的手指和淤青的手腕，淡声道：“微臣还要批奏折，陛下先回去。”
白玉雪“啊？”了一声，顺着方琼灵冷淡的视线，看到了一摞半人高的奏章。
上次来，方琼灵这里的奏章就有这么高。
难道说方琼灵每天都要批阅这么多的奏章吗？
这也太辛苦了。
怪不得鹅子的身体不好，每天坐在桌子前批阅奏章，长时间下来身体怎么会好呢？
“太过分了。”白玉雪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，意识到这一点，他赶紧捂住了嘴。
幸好方琼灵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。
“……这些都得由你一个人批阅吗？”白玉雪还是不敢相信，这么高的东西，一个人怎么可能批改的完呢？
“嗯。”方琼灵已经落座在奏章前。
手指翻出一张奏折，细细看了起来。
眼前笼罩下来一片黑影，方琼灵没有抬头，清脆稚嫩的声音从头顶飘来。
“为什么不多叫几个人，帮你分担一下呢？”白玉雪指着奏折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说，“上面的字这么小，批阅奏章时间太长，对眼睛不好。”
“其他人，微臣不放心。”
白玉雪张了张口，“盛流兮呢？他怎么不管？”
方琼灵淡漠的合上奏章，睨着白玉雪。
白玉雪趴在桌子前，因为上药而松垮的衣裳半垮在肩头。
半干的乌发贴着脸颊，下面是一双圆乎乎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