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3章</p>
姜以烟神色淡淡，没说话。</p>
有风刮过，石壁发出呜呜声，令人毛骨悚然。</p>
一片昏暗之中，姜以烟眯着眼看向丞相躁动的方向。</p>
坑坑洼洼的石壁扭扭弯弯，随时准备吞噬一切。</p>
姜以烟心中默念了几句清心咒，轻轻按了按肩头越发躁动的丞相，轻不可闻地说道，“行了，一会有你吃的。”</p>
萧浩然听不清她说什么，只见她嘴角微微勾了勾。</p>
这似笑非笑的神情落在他眼里，满是嘲讽。</p>
想到被她抢走的两次第一，萧浩然侧头，胸口闷闷的，嘴角僵了又僵。</p>
四周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，好似有了生命，丝丝缕缕地往他鼻腔里钻，上头。</p>
萧浩然瞬间清醒过来，知道眼下不是较劲的时候。</p>
他越发小心谨慎，眼神紧紧锁住四周坑坑洼洼的墙面。</p>
姜以烟只是安抚了一下丞相，根本不知道萧浩然幼小的心灵又受到了伤害。</p>
她心里有些奇怪，丞相特别躁动，不太寻常。</p>
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，隐隐约约传来了呻吟声，若有似无。</p>
萧浩然走快了两步，和姜以烟并肩，两人对视一眼，视线落在前方。</p>
地面上出现了一团阴影，隐约可见人形，萧浩然神色严肃，很自然挡在姜以烟身前。</p>
很快，他反应过来这女人根本不需要保护，微微侧身。</p>
“萧······”</p>
牛永寿躺在地上，浑身是血，受了极重的伤。</p>
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，嘶嘶往外流着鲜血，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头往青白色的石壁上蔓延，煞是瘆人。</p>
他瞪大了眼珠子，虚弱地伸出手，抓住了萧浩然的袖子。</p>
黏糊糊的。</p>
萧浩然脸色仍是冷冷的，却没有半分嫌弃，蹲下握住了他的手。</p>
牛永寿，他记得这个选手，算不上太出挑，但也不算差。</p>
此时他被咬得血肉模糊，丝毫没有原本意气风发的模样了。</p>
姜以烟站在一旁看着，心头微微一沉，人没救了。</p>
她拿出一张黄色符纸，贴在他的伤口上，能减轻一点他死前的痛苦。</p>
牛永寿摇头，猛咳了一声，吐了好大一口血，“多谢，但不必了······”</p>
他这一咳，强撑着的最后一口精气神似要散了。</p>
“你们一定要小心······”他用尽力气抓着萧浩然，原本就可怖的脸色越发扭曲。</p>
牛永寿知道自己大限将至，眼底满是不甘和紧张，加快了语速，“这洞穴里除了巨型蜈蚣，还有······”</p>
“还有什么？”萧浩然感受到手上一松，牛永寿话没说完，断了气。</p>
姜以烟和萧浩然看了对方一眼，幽暗的洞穴里，只能看见对方幽幽发亮的眸子。</p>
相顾无言。</p>
带他走是不可能了，姜以烟看着萧浩然往他身上贴了张符纸，随后起身看着她。</p>
阴暗的洞穴里看不清他的神色，沉默的气氛越发凝重。</p>
丞相在她肩头发出嘶嘶作响的奇怪声音，时不时地扭动身体。</p>
它的动静太大，萧浩然警惕地看向四周，小心翼翼在墙边地面探寻着。</p>
他有预感，蛊王的躁动和牛永寿死前所说的东西有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