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谢。韩乐这孩子你怎么看？”原夫人写完一卷东西，稍稍拢了拢头。虽已是中年，却依然不减当年美貌。</p>
只是严厉多年，眉角眼间再也难展当年温柔似水。</p>
老谢微微鞠躬：“韩乐这孩子我看不透，我不过我倒是知道他是怎么看您的。”</p>
“哦？”原夫人有些意外。</p>
这些年，似乎很少有人敢对自己评头论足了。</p>
“这些天下来，我也抽空试探过那孩子的口风，我问他觉得夫人怎样？”</p>
老谢如实说道：“他二话没说，只是回了一句：我觉得夫人很漂亮。”</p>
“当时我没给他思考的机会，他这话，当是自真心。”</p>
原夫人抖了抖眉毛：“没给机会，未必不是提前思索的答案；敢这么大胆的说话，除了仗着童言无忌之外，无非是和我赌心态……”</p>
“夫人！”老谢打断了她。“韩乐只有十七岁。”</p>
原夫人愣了一下，轻轻叹了一口气：“你说的对，勾心斗角习惯了，倒是对一个孩子太过严厉了些。”</p>
“只是此人身后背景深不可测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他应该是那个组织的人至少也是候选人。否则，许先生绝对不会轻易出面。”</p>
“下面那些人怎么想的？是不是还是觉着有一个不守规矩的年轻人放在这儿，很刺眼？”</p>
老谢笑道：“他们都在等夫人您的意思呢。”</p>
“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。”</p>
原夫人转着钢笔：“明天，就是青云榜开的日子了吧？”</p>
“让那孩子安心准备青云榜吧。”</p>
“韩二呢？还没找到？”</p>
老谢低头：“武道联盟巡逻队已经全面进山，最多三日，二公子必定找到。”</p>
“下去吧。”</p>
原夫人挥手。老谢离开。</p>
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。</p>
良久，她打开抽屉，深处，一个相框徐徐被她挪了三分之一出来。</p>
阴影中，那个人的笑容宛如太阳一般灿烂。</p>
只是在现在的她看来，是如此可恶！</p>
二十五年前，有人问他：你觉得原小姐怎么样？</p>
他毫不犹豫地回答：我觉得她很漂亮啊。</p>
回忆就此打住。</p>
啪！</p>
抽屉被紧紧合上。</p>
“油嘴滑舌，最是令人憎恶。”</p>
当年她的评价，现在依然有效。</p>
原夫人复杂的眼神划过书房的寸寸角落，渐渐转为冰冷，如刀。</p>
……</p>
次日清晨。</p>
东云山乐师区，人山人海。</p>
即今日起，青云榜开。</p>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