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子颉劈头盖脸的一通话,让镇北候整个人都僵住了,他僵硬的笑了笑:
“这,这二哥,你这是不信任我古家呀!”
“呸,别叫我二哥,这听着我都嫌脏了我的耳朵!我信你古家?我怎么信?!
你没听我外甥女都说,我妹妹的嫁妆都让你那贱妾融了给你那庶女做了头面?!
你今天要是不把这嫁妆给我好好点清楚,那我可就要让我家老爷子进宫,到陛下那里告上一状!
只是不知道刚刚受了一道陛下明旨的你,可还能继续承受得起?!”
镇北候拍案而起:
“大舅子,你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!”
“我把事情做得太绝,我呸,清河公主那是什么人?都能为我那外甥女打抱不平,可想而知你古家到底做了什么事?!
我今天就把话放着,今日我妹妹的嫁妆点不清,那明日咱们就御书房见!”
韩子杰这话说的很光棍,可是镇北候深知他这个大舅哥的本性,不敢有半点懈怠,只铁青着脸,让管家去开了库房:
“管家,让人去开库房,将夫人生前留下的嫁妆一一清点,免得大舅子说我侵吞了夫人的嫁妆!
只是待这嫁妆清点完,我古家与韩家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!”
韩子颉抿一口茶水,一副无所谓的模样:
“哎,等等不急,小青去交将前小姐出嫁时的嫁妆单子拿上,就跟他古家的管家一起好好对对。
什么时候对完了,结清了咱们走,反正老爷我闲着没事,正好有这个闲心等!”
“韩子颉,你莫要太过分!”
“我过分?!”韩子颉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中泛着冷光:
“我外甥女堂堂候府嫡女,在外吃穿住行,连个庶女都不如!
她生母的嫁妆被妾室带在头上,被庶女融了头面,她在你这府中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?!
你说我过分,我今天还就更过分了,今日这嫁妆要是少一分一毫,咱们明天御书房见!”
镇北候手指紧紧抓着椅臂,随后一挥袖子,一下子又坐了回去,语气硬邦邦的说道:
“好好好,不过就是妇人贪恋首饰的好看,戴上一戴又有什么?既然你韩家今日要我和我古家恩断义绝,那我就成全你!”
韩子颉对于镇北侯的话充耳不闻,两个人各自占据一方,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,可是整个花厅里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只是,韩子颉不过才看着下人换了两回茶水,就看到小青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:
“怎么这个时候我就回来了?”
“老爷,小姐的嫁妆已经点完了。”
“啪——”
“古致远!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,我妹妹当时的十里红妆,不过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点完了,那剩下的东西呢,进了你的狗肚子吗?!”
韩子颉虽然没有长在军中,可是家里是武将世家,所以说起话来也粗了一些,镇北候被这话问的脸红脖子粗:
“韩子颉,你放肆!管家!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?!”
管家颤颤巍巍的从远处走过来,小声的说道:
“侯爷,自从夫人过世,是您将府中后宅一应事物都交给了杜夫,杜姨娘掌管啊,库房的钥匙,杜姨娘那里也有一把。”
“那登记造册之人呢,他们总该知道这里面东西的去向?!”
管家这下子更颤了:
“侯爷忘了吗?因杜姨娘掌管府中一应事务管理有方,您特令她自己随意提拔府中下人。管理造册之人,乃是杜姨娘的亲娘舅……”
镇北候这下子整个人被气得嘴皮子都哆嗦起来,他重重地在案几上一拍,喝道:
“还不快让人将杜氏找来!”
韩子颉这时候凉凉的说道:
“这就是侯爷说的,让我信你古家?!我/他/娘的信的起啊?!”
镇北候面色青灰,可是还要安抚韩子颉:
“二,二哥莫急,我我想问问那贱人,想必她这些年身处后宅,没有多少花银子的去向,最多只不过是换到她那小库房去了,我我一定把夫人的嫁妆凑齐了!”
镇北候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没面子的事,整个人只好又开始放下姿态,低三下四的想要跟韩子颉求个面子情。
可韩子颉完全不吃他这一套,只是一句接一句地讽刺着他,直到杜氏来了。
杜氏被带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,只知道一家人正准备吃饭,镇北侯就被叫去听旨了。
杜氏不曾见过韩子颉,所以过来后只是依着往日里的模样,屈膝行了一礼。
韩子颉直接杯子砸过去:
“一个奴才,看到老爷我,竟然也配成这样的礼,难怪气的清河公主要在陛下那里参一本!”
杜氏直接傻眼了,镇北候也不去管她,韩子颉冷冷一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