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，柯氏便带着沈璇快步离开了。</p>
……</p>
回到漪澜院里，沈璇崩溃大哭起来，“娘、娘——”</p>
定国将军沈敬轩这些年来对沈凝和沈璇一视同仁，沈凝又疼爱沈璇这个妹妹，不管是在府上还是在京中，沈璇都受人礼待，顺风顺水。</p>
别说是挨打了，自小到大她连个冷眼都没受过，擦破一块油皮都能白着脸呼痛好久。</p>
如今脸肿成这样！</p>
而且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打在脸上，除了皮肉疼痛，自尊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。</p>
沈璇的泪水越来越多，很快便泛滥成灾。</p>
“璇儿乖，不哭不哭！”柯氏心疼地拍着沈璇。</p>
等沈璇心情平复一些之后，她问沈璇到底是什么样的话惹得沈凝动了手。</p>
沈璇抽抽噎噎地说了，恨得咬牙切齿，“我什么都没说，她就是没事找事，她为什么会回来！”</p>
柯氏拧眉半晌，“沈凝大概是又失心疯了。”</p>
三年多前沈凝就失心疯了一次，做出了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。</p>
如今再失心疯一次也没什么意外的。</p>
只是上一次沈凝的失心疯对她们母女来说是好事——</p>
那时候的沈凝好哄骗，易拿捏，她整日不在家中，喜欢追着七王在外面跑，稍稍诱导她一下她就能做错事，而且还主动做些自甘堕落之事。</p>
这让柯氏和沈璇母女捡到不少便宜，还能踩着沈凝的大胆狂放来彰显沈璇的乖巧懂事。</p>
可这一回沈凝失心疯却让柯氏觉得有些不妙。</p>
柯氏想起那会儿坐在洗砚池边，用手指拨水的沈凝。</p>
沈凝被关进睿王府的时候才十五岁，如今三年过去，沈凝人长开了，身量纤细高挑，细眉大眼，五官精致的跟画儿里的仙女似的。</p>
但那漆黑的眼睛里却幽光起伏，安静地坐在洗砚池边淡淡看着她的视线，让柯氏下意识地竖起了防备来。</p>
沈凝怕是来者不善。</p>
不过柯氏已经掌管府上中馈三年，府上银钱铺子全部捏在她的手上。</p>
而沈凝先前失心疯的时候，已经把身边的人能赶走的赶走，不能赶走的派走，现在沈凝身边除了那两个会武功的婢女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。</p>
柯氏冷冷一笑。</p>
沈凝想整理自己的院子是要用银子的。</p>
有道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。</p>
就算沈凝来者不善，没有银钱她也得向自己低头。</p>
……</p>
柯氏离开清芷榭的时候，带走了所有的下人，整个清芷榭院内只剩下沈凝主仆三人。</p>
黛月和蓝星又怎能不知道这是柯氏故意给她们下马威。</p>
这些年柯氏对待沈凝都是温温柔柔的，哪里敢这样甩脸子？</p>
如今这是掌管了府上中馈，便张扬起来，懒得装了！</p>
黛月走到沈凝身边去：“小姐，怎么办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