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，裴书辞表示要骑马。</p>
沈凝笑了笑，也不坚持非要和他一起坐马车。</p>
马车里，沈凝靠着黛月坐，一边吃点糕点一边隔窗瞅着裴书辞俊挺的背脊，她没想到自己昨晚能睡得那么沉，到早起饿的受不住才醒来。</p>
睡醒之后整个人都精神百倍，像是身体里面的浊气都全部排出去了一样的清爽。</p>
容澈还能安眠呢？真是不要太美妙。</p>
马背上，裴书辞感觉到了沈凝的目光。</p>
沈凝的眼神亮的过火，简直像是要把裴书辞的后背烧起来一样。</p>
此时的他却不像昨日那般气愤，恨透沈凝的水性杨花。</p>
而是面无表情，心底更是十分冷静。</p>
他和沈凝自幼一起长大。</p>
哪怕是沈凝转了性的那三年，都被困在睿王府，容澈几乎每日都见她。</p>
他对她的了解早已经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。</p>
沈凝对裴书辞并没有亲近到跳到他怀中，或者是拉着裴书辞讲故事这个程度。</p>
更别说他们三年都没见了，见面却都不聊裴书辞这三年在安南的事情，也不提沈凝在京中的事情。</p>
沈凝和“他”聊天的内容全是睿王……</p>
在马车中的这一晚，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了自己出现在沈凝身边后的所有细节。</p>
他思忖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马脚，被沈凝发现自己假扮？</p>
如果她发现了，那么她做的一切都解释得通。</p>
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，别人占了她的身体做了那些恶事，还有她的血……她的血以前很正常，如今却出了变故。</p>
好多的疑问，需要待在她身边才会有所解答。</p>
……</p>
接下去的一路上，沈凝都很规矩，没有再去挑逗戏弄容澈扮的裴书辞。</p>
他们日夜兼程，在日暮降临的时候回到了京城。</p>
城外一支商队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。</p>
看着那队人安全入城，为首的骑士狠狠地松了口气。</p>
那人粗眉大眼，国字脸，嘴上两匹小胡子，还戴着个竖耳的员外帽，可是那脸却一点员外样都没有，正是崔彦军。</p>
他抹了一把脸，“总算回来了，真怕路上出点事，交代不了。”</p>
身旁手下低声说：“那咱们回府吧？”</p>
“回什么回？”</p>
崔彦军脸色难看，“槐伯不得把我们劈了？先不回去，就在定国将军府附近找个地方蹲守着，等殿下找机会出来吧。”</p>
“到时候禀报一下路上的情况，再请殿下去跟槐伯解释清楚我们再回去！”</p>
“明白了！”</p>
手下连连点头，忽而又指着崔彦军的脸提醒：“胡子掉了……”</p>
崔彦军一摸，果然是掉了一边。</p>
他皱着眉头一把将另外一边也拽了下来，没想到这另外一边粘的太紧，他用力又猛，疼的龇牙咧嘴，还“嘶”了一声。</p>
手下低着头不敢吭声。</p>
崔彦军揉了揉发红的嘴角，抬手吩咐：“进城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