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澈手上握着书本。</p>
但在沈凝出来的那一瞬，目光就再没落到书本上面去。</p>
就这般看了沈凝片刻，容澈啪嗒一声把书丢下，起身到了沈凝面前去。</p>
他接过黛月手上干爽的长巾罩在沈凝的头上，轻轻擦拭着那乌黑长发上的水汽，“明日我让人送地毯来，重新铺起来。”</p>
以前沈凝沐浴之后，总不喜欢穿鞋子。</p>
容澈便让人弄来一批大月国上等羊毛地毯，把沈凝这寝居全给铺了起来，由她想不穿鞋就可以不穿鞋。</p>
只是先前这地方被沈璇给私占了。</p>
沈璇自是嫌弃沈凝用过的所有东西的。</p>
那羊毛地毯也被清理出去，赏赐给下人了。</p>
沈凝回家之后拿回一切，整理清芷榭，也曾想重新铺满地毯，只是大月的羊毛地毯在京城实在是稀罕货，有钱也买不到。</p>
沈凝最后便放弃了。</p>
此时听到容澈说明日就送地毯，沈凝有些错愕：“你手上有现货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容澈淡淡地应了一声，牵着沈凝到了内室桌边，按着沈凝坐下，一边给沈凝擦拭头发一边说：“前段时间让人去采买的。”</p>
“多久前？”</p>
“大约……两三个月前吧。”</p>
沈凝计算了一下时间，两三个月前，那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去兰台阁找他的时候吗？</p>
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对她一脸的不屑一顾，心里却惦记着自己了呢。</p>
沈凝唇角弯弯，双手一伸抱住容澈劲瘦的腰身低唤：“阿澈。”</p>
容澈擦拭着她的发梢，“真感激的话不如叫声哥哥来听听？好久没听到了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沈凝抬头瞪了他一眼，没叫。</p>
容澈笑了起来。</p>
手中长巾洗了沈凝发上的不少水汽，很快就湿了大半。</p>
容澈指了指床榻：“去躺下吧。”</p>
沈凝往床边走的时候，容澈拿了镜台前的桃木梳子也走过去。</p>
他坐在床弦，沈凝便习惯性地身子一歪，脑袋枕在了容澈膝头。</p>
容澈一下一下梳着沈凝那头乌黑如墨的长发。</p>
黛月和其他的婢女早已经识相地退了出去。</p>
就这般沉默了一阵子，沈凝低声咕哝：“以前你听到我唤你‘哥哥’都能脸红半晌，现在你的脸皮厚了，还逗我那般唤你。”</p>
容澈淡笑着说：“其实挺好听的，我还蛮乐意听的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沈凝抿唇，抬眼瞧着容澈，“哪里好听了？恶趣味。”</p>
容澈挑眉：“那你以前那么叫我的时候，又是什么趣味，嗯？凝凝，你这是只能你自己逗弄我，却不允我逗逗你呢。”</p>
沈凝张了张嘴，无言相对。</p>
容澈的手落在沈凝的脸颊上，拇指轻点在沈凝唇角的梨涡处，声音温柔低沉：“只需周官放火，不许百姓点灯。”</p>
沈凝飞快地瞪了容澈一眼，既娇且嗔，很是不讲道理地说道：“我从小就这样，你难道才发现吗？”</p>
容澈笑意加深。</p>
他抚着沈凝脸颊的手往她后脑滑去，托着她仰头。</p>
自己俯下身，浅浅的吻落在沈凝的唇上。</p>
那吻缱绻无限，却也很短暂，尝了几分甜头就罢了休。</p>
容澈把沈凝揽在自己怀中，“你怎样都是我喜欢的凝凝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