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完完整整地听过之后,容澈面上的冷笑之中已经带了杀气:“真是聪明的太子殿下。”</p>
沈凝柳眉紧拧,只觉得恶心不适。</p>
崔彦军说的内容,关于容煌会如何挑拨容澈与皇后之事细节并不多,但对于如何对她“心怀叵测”,虽没有明白地说出来,却也意有所指——</p>
容煌让人去搜罗一些宫廷之中专门用在女子身上的密药。</p>
那般恶毒下流!</p>
“而且——”崔彦军飞快又说:“这消息从两方来,一方是七王府给咱们递的话,另外一方是咱们放在东宫的眼线。”</p>
“知道了。”</p>
容澈抬抬手。</p>
崔彦军拱手退下后,容澈起身走到沈凝身边去,轻揉着沈凝的耳垂柔声说道:“不怕。”</p>
“我自是不怕,只是被恶心到了。”沈凝语气阴沉,咬牙说道:“他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,当初太子妃就是被这样谋算到东宫去的。”</p>
当初容煌看中郑国公府上势力,想求娶郑国公家嫡女却被婉拒。</p>
碰了软钉子之后,容煌自是不甘,便在宴会时自导自演了一场戏。</p>
郑国公嫡女落水被他所救,多人目睹,清白损毁,只能嫁给他做太子妃。</p>
可容煌只是看上郑国公府势力,将人娶回东宫之后极少问津,而是紧锣密鼓地利用岳家势力争权夺利。</p>
郑家嫡女郁郁寡欢,不到两年就香消玉殒。</p>
当初这桩事情,京中公侯圈稍有身份的人谁人不知?</p>
再加上容煌手段不济,处境尴尬,皇后这做继母的也无心替他再选什么继妃,到现在容煌的东宫里,太子妃位置还是空悬的。</p>
倒是有几个侧妃。</p>
都是那些趋炎附势的送了女儿进去。</p>
此时沈凝想起那一日在宫中石亭,容煌看自己的眼神,心底升起恶寒,别扭十足。</p>
“对了,刚才崔护卫说,容子安那里也送了消息来?”沈凝眉心轻蹙了一下,“这人……你说他知不知道,鹤奴是你的眼线?”</p>
容澈诧异,低头瞅着沈凝:“你知道鹤奴是我的眼线?”</p>
“我跟在你身边三年,也去过东宫几次,我当然会知道这个。”沈凝递给容澈一个“明知故问”的眼神,“我还知道另外一个鹤奴是容子安的眼线。”</p>
容澈沉默了一瞬。</p>
沈凝又说:“不过那两个鹤奴都十分谨慎,相互不清楚对方是线人,容子安应该猜到你在东宫有眼睛,却不会想到鹤堂的鹤奴吧。”</p>
容澈点头:“或许,那他明知道我东宫有眼线,还送消息过来……”</p>
“想必是示好。”沈凝沉吟着说:“毕竟容煌实在不是什么明主,而是个破破烂烂随时会塌的台子,他这几年对容子安很糟糕。”</p>
“容子安看似表面恭顺,实则对容煌极为憎恨。”</p>
“我那时候对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便想,容子安迟早会是插进容煌心脏的一把刀。”</p>
沈凝又说:“不过容子安这个人,城府很深,他送消息给我们,也不知是好心还是故意的,我们应对起来也要小心才是。”</p>
“嗯,当然。”</p>
容澈点点头,轻抚着沈凝的发髻,掌心温柔至极,那双眸中却是冷光闪烁。</p>
三年来诸多杂事,容澈苦于寒毒和沈凝移情之事,一直都不曾正经和容煌清算过。</p>
这一次正好一并清算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