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眨眨眼，想了想说：“可能是天生的。”</p>
“天生？”</p>
裴皇后重复一声，又是低低一哼，随口问道：“陛下见到卫先生了？”</p>
“见到了。”</p>
说起此事，沈凝的神色稍稍有些微妙。</p>
她思忖着皇后姨母是否知道，陛下和卫先生口中那个“他”。</p>
先前沈凝曾问过裴皇后关于望月山的事情。</p>
裴皇后说，要想一想怎么和沈凝说。</p>
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，裴皇后似是没想好，一直未曾和沈凝开口。</p>
此时沈凝看着裴皇后有些复杂的神色，迟疑地开口：“姨母，这次大哥成婚，父亲竟都没赶回来，还往望月山那边走动……”</p>
“他自然是要去的。”裴皇后望着不远处的箭靶，语气有些莫名，似伤怀，似无奈。</p>
沈凝便要再接再厉问点什么的时候，裴皇后忽然垂眸：“本宫知道你好奇，等几日吧，本宫会招你进宫，与你说一说的。”</p>
沈凝只好应：“那好吧，但姨母这一回可得说话算数，不能说完就忘，不招我进宫给我解惑。”</p>
“瞧你这话说的，难道本宫在你的心中，就是那般言而无信的人？”</p>
沈凝小声说：“上次在猎场您就说想一想告诉我，结果就到现在了呢，您不是言而无信的人，您只是会不小心忘掉有些事。”</p>
裴皇后失语片刻，狠狠瞪了沈凝一眼，笑骂一声“臭丫头”：“放肆。”</p>
这一声，自然轻飘飘的，没有半点皇后威压之意，是长辈对晚辈无奈的宠溺轻责。</p>
沈凝上前去抱住裴皇后手臂轻摇：“那还不是皇后姨母宠惯的？我呀，也便只敢在无人的时候，对皇后姨母稍稍放肆一二了。”</p>
“您看我在陛下面前可小心呢！”</p>
裴皇后白了她一眼，“油嘴滑舌的，我怀疑容煊是跟你学的。”</p>
沈凝可不背这个黑锅，连连摇头：“他在国子监读书，我们一年里能见几次？我可没时间教坏他。”</p>
“那是谁教坏他？”</p>
“不知道不知道，反正不关我的事。”沈凝轻笑着，指着不远处的兵器架问，“姨母上次说起双枪，还说要比划比划，今日要比划吗？”</p>
“我都老胳膊老腿了，与你比划那不是被你按着欺负？不比划！”</p>
沈凝鼓动道：“我用双枪，我还不熟练呢，姨母可挑一个自己熟练的兵器，试一试好不好？”</p>
裴皇后看着那兵器架，眼神略有松动。</p>
沈凝赶紧又说：“只是稍微比划一下，今日正好皇后姨母穿着常服，也很方便……我自小便知道姨母武艺就好，但还从来没见姨母动过手呢！”</p>
“今日这个机会难得，姨母就满足我一下啊！”</p>
裴皇后沉吟了一下，点头：“那我用剑吧。”</p>
沈凝大喜。</p>
她自己拿了双枪，给裴皇后拿了自己的佩剑流光。</p>
裴皇后却摇头：“这剑比寻常的宝剑断了几分，你拿一把正常的来吧。”</p>
“好！”</p>
沈凝朝着蓝星看了一眼，蓝星点头后跑到了沈凝房间内，将那一直摆放在沈凝房中剑架上的古铜色宝剑拿了出来，双手送到裴皇后面前。</p>
裴皇后握住那把剑，眸光清幽：“这是姐姐的青霜剑呢。”</p>
沈凝点头：“是，母亲的剑我一直收着，只是我自小习剑法都是用流光，所以用习惯了。”</p>
裴皇后拿起那把青霜剑看了许久，握住剑柄，动作利落地拔剑出鞘：“来吧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