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咬唇片刻,瞪他一眼,把脸埋在他颈窝:“我和三殿下没说什么……他关心公主在安南的情况,怕公主的书信是报喜不报忧。”</p>
“所以便想问我知不知道一些。”</p>
“你知道的,我也不清楚公主那边的情况,便大致说了一些安南的事情,让他安心。”</p>
“原来如此。”容澈淡淡说着,牵住沈凝白净的手:“你对他倒是有些耐心。”</p>
“怎么说咱们现在都算是盟友了,稍稍耐心一二不是应该的吗?”沈凝笑眯眯地说罢,又用额头抵着容澈额头:“而且他其实有一点像你。”</p>
容澈皱眉:“像我?”</p>
“像你以前……”沈凝说着,双手捧住容澈脸颊,柔声说道:“他站在树下,柳枝被风吹荡在身上的时候,那种感觉真的和你以前很像。”</p>
“温柔,随和,淡雅,看着便是光风霁月的君子。”</p>
容澈看沈凝说的这般认真温柔,双眸发亮的样子,却是微微皱起眉头来。</p>
只因温柔、随和、淡雅,光风霁月的君子,这些已经不是现在的他。</p>
“凝凝。”</p>
容澈声线幽沉,“你还是喜欢光风霁月的吗?”</p>
沈凝回眸瞧着他,如何能不知道他心中在介怀什么?</p>
她把自己投入容澈怀中,温声说道:“你所有的样子我都见过。”</p>
“我不敢说那每一种样子都是让我爱之深切,但我敢说,无论有多少光风霁月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,你都是永远独一无二那一个。”</p>
“你在我这里。”</p>
沈凝抓起容澈的手放在自己心间,无比认真地说道:“永远在这里。”</p>
容澈瞧着怀中对自己郑重表白的姑娘,忽然间用力抱紧了她,觉得自己当真是反复无常,疑神疑鬼,十分讨厌。</p>
容澈不禁苦笑道:“凝凝,我真是中毒深重。”</p>
三年前他也会吃醋,但总是有分寸的,不会吃莫名其妙的飞醋,不会因为看到她和谁走的近,就需要解释需要哄劝安抚。</p>
可如今的自己如此癫狂执拗。</p>
只要沈凝和人走的近,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会受不了。</p>
他想把沈凝锁在自己身边,把她的目光全部锁在自己一个人身上。</p>
他厌烦自己这样动不动就吃醋、嫉妒。</p>
可他又控制不了自己。</p>
“凝凝……”容澈压抑地叹息了一声,抱紧了沈凝。</p>
沈凝乖乖由他揽着。</p>
她知道他是因为她病了,所以才会这样。</p>
那异魂消失日久,她也不愿再去愤恨,只是心里想起那三年还是忍不住疼痛。</p>
两人安静地相拥着,过了良久,容澈放开沈凝,轻握着她的腰,将她送到了自己面前的石凳上坐好,淡笑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崔彦军来说什么吗?”</p>
沈凝立即问道:“说什么了?”</p>
“那里。”</p>
容澈指了指御河方向,淡淡说道:“崔彦军说了一些,那里发生的事情。”</p>
容澈此时被劝慰好了,看沈凝很是好奇,也便没了卖关子的心情,将崔彦军所报告诉沈凝。</p>
沈凝听完后皱眉:“所以,那个安平侯夫人的女儿当时真的在那一群人之中,但不是狄青踹进去的,而是自己跌进去的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容澈点头,“崔彦军说,她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,之后被几个宫人救了上来,我猜那救人的宫人,是凌贵妃那边的,救了她之后与她说了什么。”</p>
“然后她与安平侯夫人一口咬住十一不放。”</p>
“安平侯夫人前去太后面前喊冤求做主,都是凌贵妃和五王母子为了针对中宫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