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更羞耻的事情也已经做过许多次，这点亲近当真只是毛毛雨。</p>
而且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。</p>
没有力气自己坐起身，没有力气羞耻和说话。</p>
那就……这样吧。</p>
黛月破罐子破摔地想着，无力地叹了口气，闭上了眼睛。</p>
齐二就静坐的一边让她靠着。</p>
暗阁多年训练让他性格变得极为冷漠，从不会多言废话，现在亦是无言。</p>
良久良久之后，黛月的神思稍微清醒了一点点，低声说道：“你不去当值吗？”</p>
其实她并不想聊天，只是这样靠着，难道靠一晚上？</p>
于是没话找话罢了。</p>
齐二回：“我哥去了。”</p>
“哦。”</p>
黛月应了一声，又说：“你可不可以扶我躺下。”</p>
“可以。”</p>
齐二应着，握住黛月肩膀将人放到床榻之上。</p>
黛月眼皮微垂，弱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</p>
齐二一时不知回什么好，先前道歉被她打断，现在也绝对再道不出歉来。</p>
但心地还有隐隐的自责蔓延，看她这般虚弱也迈不开腿离去。</p>
只是不离去，坐在这里干什么？</p>
她这么虚弱，他自然不可能禽受一般不管不顾要抱她。</p>
他也不是大夫，没可能一下子让她就舒适起来。</p>
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着，好像有些压抑，逼着齐二要说出点什么来，“你……你腰上为什么会扎一根针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黛月无力地垂了垂眼皮，“衣服上有针。”</p>
方才她醒了，也看到了自己衣服上的花纹，这薄披风是绸缎庄给沈凝做的，送来之后黛月检查发现摆上有个细节做的不太好。</p>
但又不是十分要紧的部分，黛月自己女红很好，于是也懒得找裁缝来修，自己便修了起来。</p>
针挂在披风上不曾拆下。</p>
谁知齐二这么巧拿这衣服裹着自己，扎进了身体里。</p>
齐二又是片刻无话。</p>
平素两人偶尔在一处，都是黛月找些话题。</p>
她比齐二大好几岁，且身在公府，很懂得为人处世的交际之道，没话也能找出些话。</p>
但现在黛月虚弱疲惫，实在是没力气，便闭上眼修养心神。</p>
至于齐二……她无力关心，只说了句“你也回去休息”，便没别的话了。</p>
齐二站在床前半晌，眉心紧皱，很是犹豫。</p>
片刻后还是选择离去，自不是去休息，而是回到兰台阁那里，找大哥齐耘。</p>
齐耘此时已经穿戴整齐，靠在屋瓦之上半闭着眼睛。</p>
听到那熟悉的掠风之声，他睁开眼，果然看到弟弟站在自己不远处，手握宝剑。</p>
虽齐二还是平素那般冷淡的一张脸，做哥哥的齐耘却看出他眼底几分莫名的复杂之意。</p>
齐二说：“你去休息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齐耘坐起身来，“带去看了大夫？她情况如何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