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听到了，当做没听到直接洗漱去了。</p>
自小两人就在一处。</p>
容澈曾陪着沈凝一起习字。</p>
那时候她在皇后和沈敬轩面前都皮得很，根本不好好读书练字。</p>
但容澈相陪的时候，总能乖乖安静用功哪怕片刻功夫。</p>
沈敬轩宠着沈凝，她便是不用心学习练字，他也觉得那没什么，总说凝凝开心就好。</p>
裴皇后却觉得大家都对孩子这么疏松，总要有一个严肃地盯着一些。</p>
有松有紧，宠惯的时候宠惯，管教的时候管教。</p>
孩子既享了温情也不缺规矩管束，才不至于完全宠惯的没了正形。</p>
且说读书之事，那不说做到饱读诗书，出口成章。</p>
起码也要通达明理，识文断字。</p>
沈凝既只在容澈面前能学一点，裴皇后便叫了容澈进宫与他闲谈一二，将照看沈凝学习之事交给容澈。</p>
那时容澈也不过只是十岁左右的稚子而已。</p>
但性子却稳妥如小大人一般。</p>
应下裴皇后照看沈凝学习之事，之后便认真督促沈凝。</p>
沈凝撒娇说眼睛乏困不想看书，容澈便将书念给她听，道理讲给她听，还会搭配一些很有趣的传奇故事。</p>
沈凝耍赖不想写字，说练了太久的武功手指不舒服，容澈便握着她的手带她些。</p>
无论沈凝怎样嘻嘻哈哈，容澈总是耐心十足。</p>
次数多了，沈凝竟也生出许多不好意思来，觉得不能辜负容澈这般认真耐心地陪伴。</p>
还当真会好好学习一二。</p>
容澈因陪伴沈凝习字，带着沈凝书写，便也练就了沈凝那字迹。</p>
沈凝总说容澈是天赋异禀之人，读书学习总是比旁人快好几倍的速度都不止。</p>
真正的过目不忘。</p>
想到此处，正梳洗的沈凝不由地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。</p>
小时候的她其实不是个很规矩懂事的姑娘，若非是容澈耐心十足，换成其余任何一个男孩子，只怕相处不过几日便要翻脸。</p>
比如那时候其实也曾和太子容煌、五王容熠还有一些郡王，公侯贵府家的其余公子相识。</p>
那些人好像都觉得她不是个女孩子。</p>
要么敬而远之，要么轻蔑嫌弃。</p>
倒是容澈，从头至尾不曾有过半分嫌弃，还总是纵容她的一切。</p>
那份纵容到现在都不曾变过。</p>
头皮忽然传来一阵拉扯的痛意。</p>
沈凝微微蹙眉，对着铜镜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婢女一眼。</p>
那小婢女早已脸色微白，僵声道：“抱歉小姐，您忽然低头奴婢没留意，不是故意拉疼您的！”</p>
“不妨事。”</p>
沈凝盯着她问：“今日怎么是你梳头，黛月姐姐没来？”</p>
小婢女连忙回：“黛月姐姐身子不舒服，早起奴婢去瞧她，她说要晚些才能起身呢。”</p>
“知道了，你继续梳吧，别紧张。”沈凝对着镜子里的小婢女微笑道：“是我忽然低头才拉着头发的，不是你的错。”</p>
“你手还挺巧的，梳漂亮点啊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