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敬轩说道：“入京之前就说好了。”</p>
“好吧。”</p>
没一会儿，吴有江命人准备饭菜送来。</p>
沈敬轩与女儿女婿一起入座，吃饭的时候又稍稍说了一些出发之事。</p>
之后沈凝回到清芷榭小坐了片刻。</p>
容澈伴在她身边，待到黛月他们退下之后，低声问她：“看你好像有点心事，是为你大哥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沈凝一顿，点了点头：“的确是，我没想到我大哥会走的这么急……咱们大婚之前，我去接父亲，曾瞧见大哥和公主之间一些你来我往。”</p>
“我感觉……大哥似乎对公主很是关注，他们约莫是在安南生出了情分。”</p>
“我便想着，公主难得回来，大哥身为丈夫和驸马，陪着公主在京中多待一些时间也正常啊。”</p>
“却没想到大哥也这么快要走。”</p>
沈凝话是这般说的，其实还是有些保留。</p>
她是隐隐猜测，裴书辞是否还对自己有那份心思……</p>
这是个极不好开口，还有些糟糕之事。</p>
沈凝无法改变裴书辞的心思，因着这件事情，她甚至无法和裴书辞如以前一样亲近。</p>
容澈却是那般通透，听出了沈凝那些难以开口的心思。</p>
他沉吟片刻后说道：“你大哥是安南裴家家主，本就不能离开安南太久，再加上，你母亲是你大哥的义母。”</p>
“你大哥如今的一切，除去他自己的努力之外，你母亲的扶持是所有一切的基石。”</p>
沈凝微怔，抬眸看向容澈。</p>
容澈走到她面前来，牵住沈凝的手说：“我想他如你一样，担心你母亲。”</p>
沈凝慢慢地点头，“的确。”</p>
是她想的太多了。</p>
她望着容澈那张清逸俊雅的脸，轻叹一声靠近他怀中，“阿澈阿澈，你真好。”</p>
他的开解总是这么及时。</p>
其实沈凝自己很清楚自己，性子有时候很急，并不会深想许多事情。</p>
年岁小一些的时候，她曾因为皇后姨母的过分严厉，对裴皇后生出过畏惧，也因为沈敬轩对沈璇一碗水端平，生出过嫉妒。</p>
而容澈小小年纪，却已经通透万分，总能敏锐地捕捉到沈凝的小情绪，不露痕迹地开解。</p>
才让她长成如今这般性子。</p>
她有时候想，要是她那时候不曾遇到容澈，会变成什么样子？</p>
真是不好想象啊！</p>
*</p>
三日后，沈凝与容澈准备离京。</p>
出发前一晚，容煊带着容灿到睿王府上送行，还带了一些东西。</p>
这两人自小就和容澈与沈凝亲近。</p>
如今第一次分离，颇有些伤感，容灿还拉着沈凝好一番不舍，真的很想跟着沈凝一起到外头去凑热闹。</p>
可是蓉妃肚子越来越大了。</p>
她又得留着陪母亲，自是走不了。</p>
容煊也是真的很想离京去看看外面的风景，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，不可能离京，倒是也没与容澈提起。</p>
沈凝叮嘱了容煊两句，要他好好孝顺皇后的话。</p>
对其他的都没有多提。</p>
她知道提的多了若是再引起容煊烦腻之心，便是好心办坏事了。</p>
出发之事，他们与沈敬轩和裴书辞约定城门口相会。</p>
容澈和沈凝大早便起身出城，不想到城门前时，竟是他们来的最早。</p>
晨风之中，容焕一身青衣立于官道一侧。</p>
马儿缰绳被撒开，跑到不远处去寻草芽来吃，还有两个随从站在几丈远处，默默相护。</p>
深秋晨起，风还有些冷，吹的容焕那垂缨冠绸带轻舞，衣袍翻动。</p>
但他朝沈凝和容澈看过来的笑容却是温和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