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吸口气，低头，双手都捧起沈凝的脸。</p>
“即便真的有什么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”</p>
容澈柔声说道：“已经都过去了，又是长辈们之间的恩怨，我们无法干预和改变……那我们就站在现在，做我们能做的。”</p>
沈凝看着他的眼睛，只瞧里面一片平静抚慰之色。</p>
便知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，面对一切风浪，尽力解决一切问题，心里忽然哗啦啦淌入诸多暖流。</p>
她踮脚亲了容澈唇一下，重新抱紧他：“嗯。”</p>
顿了下，沈凝又说：“我的事是这样，你的事也是这样，不管是什么，我们都在一起，都要在一起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容澈心里酸涩，抱紧了她。</p>
自己的心事，想必也成了她压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。</p>
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宣之于口。</p>
语言从来都不是万能的。</p>
……</p>
玉虚尘那一声“阿莹”，让沈凝疏朗的心情消失无踪。</p>
人有了心事，还是那样关系切身的心事，便难安定。</p>
还好容澈陪伴在侧，总让沈凝能放松几分。</p>
她没有与容澈说一些自己关于母亲、玉虚尘和父亲之间的猜测，那是对长辈的不尊重和玷污。</p>
她自己也尽量不想去，只等玉虚尘理好了，与她来说。</p>
至于容澈的心事……</p>
二人之间也默契更足，从不会有人提到那里，不去触碰。</p>
事情好像被安放在了一个角落。</p>
沈凝给父亲去了一封信，信中关怀父亲，自是决口不提“阿莹”那件事情，只问父亲何时归。</p>
她想，父亲若是回来，会不会与自己说些什么？</p>
沈凝竟下意识地觉得，父亲应该也不会想说些什么。</p>
而且到现在，她都还没见到母亲。</p>
也不知母亲要如何救治……</p>
就这样过了几日之后，容澈收到了一封信。</p>
崔彦军将信拿来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，自然引起沈凝的关注，“谁的信？莫不是乔远舟那边有消息了？不好的消息？”</p>
沈凝丢出一个三连问。</p>
“不是。”崔彦军欲言又止，后看了容澈一眼。</p>
信此时已经到容澈手上。</p>
而他看着那封皮亦是眉心轻轻一拧。</p>
沈凝心下浮起几分猜测，走上前去一看——信封之上盖了荣阳公主的私印。</p>
沈凝只在很小的时候，于皇宫之中见过荣阳公主。</p>
那是个装扮的极为精神，妆容精致，眼神犀利的女子。</p>
荣阳公主并不喜欢沈凝，对她冷眼相待。</p>
那时候因着景和帝的宠爱，皇后的维护，冀州侯之女的身份，沈凝比公主都受宠。</p>
自来是所有人恭维吹捧的对象。</p>
因而荣阳公主对她不喜，冷漠相待，便让沈凝印象深刻。</p>
不过没过多久，荣阳公主就离京了。</p>
之后多年沈凝再未见过她。</p>
但荣阳公主却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沈凝的生活之中。</p>
譬如及笄那年，她送了槐仲薇还有另一人入睿王府冲做侧妃。</p>
譬如异魂那三年，她写给容澈几封信，催促容澈弃了儿女情长用心夺嫡等等。</p>
荣阳公主，对沈凝而言，实在不是个什么友善之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