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</p>
容澈说：“先不上山了，在山下镇上住一日，你去找些能消肿，让伤口快些愈合的好药来。”</p>
他这般模样回去，指不定凝凝如何担忧。</p>
*</p>
望月山上，清风依旧。</p>
沈凝在石室门前坐了一个来时辰，后回到了竹舍之中，静静地趴在床前发呆，一愣竟就到了晚上。</p>
银眉准备了饭菜送来。</p>
沈凝摇摇头：“我不饿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银眉不会服侍人，不会劝慰，迟疑了片刻，无声地退到了角落处，任由饭菜放凉，沈凝都没有去看一眼。</p>
夜色越来越深。</p>
玉虚尘那竹舍的门打开来，他一身青灰布衣，走到了沈凝窗前来。</p>
沈凝眸光抬起，对上他舒缓宁静的眼神，呐呐道：“玉先生。”</p>
“想他？”</p>
“……”沈凝垂眸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</p>
玉虚尘衣袖一动，不远处一张竹藤椅移动而来，他随意地坐下，“他很快会回来的。”</p>
沈凝视线低垂：“你怎么确定？”</p>
“我虽不知他去处置何事，但他极为聪慧，处置事情必定不会拖延太多时间。”</p>
“他又喜爱你入骨，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身边。”</p>
玉虚尘声音温润，清浅道：“他知道你需要他。”</p>
沈凝低声说：“我与他有了心事。”</p>
玉虚尘不曾出声，静静聆听。</p>
片刻后，沈凝又出了声：“以前，我是说没有异魂之事之前，我们也曾有不愉快的时候。”</p>
“但都用不了多久，便能解决。”</p>
“异魂之事后，我们更亲近，相互之间毫无隐瞒。”</p>
“却又出了这件事情……我们没有闹起来，却好像比以前闹了不愉快的时候更难受。我不知道怎么问，他好像也不太想说。”</p>
玉虚尘沉吟一二，问：“何事？”</p>
“旧事。”</p>
沈凝话到此处唇瓣又是一抿，静默了一会儿，才继续说：“大约，是我母亲递了毒酒给先帝之事。”</p>
如此打开了话匣子，沈凝的语速不再像先前那般缓慢，态度游移。</p>
“其实先前他曾与我提起过，有个人说了这件事情。”</p>
“但是他当时的态度很是直白，那就是不信，只当别人挑拨离间。”</p>
“我也觉得是挑拨。”</p>
“我们前来望月山的路上，他有一日做了噩梦，梦到了他父皇和母后，之后便情绪不对了。”</p>
“我担心他，问了几次他都不说。”</p>
“后来到了这山中，父亲与我说起母亲昏迷不醒是因海月之毒，我又想起以前那毒酒之事，想追问的，可是父亲心情不好。”</p>
她没有追问的机会。</p>
再后来，容澈拔毒，更没机会。</p>
话到此处，沈凝再次抿唇。</p>
她抬眸看向玉虚尘，“你知道那些事情吗？我母亲当真给他父皇递了毒酒？”</p>
玉虚尘回的笃定：“你母亲不是那种人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沈凝默了默，“那为何别人会用这个挑拨？连阿澈都开始心绪不定了，一定是有什么因由。”</p>
玉虚尘也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说道：“静王入京之时，我已不在军中，没有与你父母在一起。”</p>
“但你母亲不会给先帝毒酒。”</p>
“此事你可等你父亲回来之后问他，他会告诉你。”</p>
沈凝默默片刻，点点头：“那好吧。”</p>
玉虚尘的话稍稍安了她的心几分，她趴在窗前盯着他看，忽觉这个人好像有魔力似的，竟叫她与他说了压得那么深的心事。</p>
她看他好一会儿，问：“你还没理好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