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好了？</p>
沈凝盯着玉虚尘的伤口，她看到那里还有异物。</p>
而且他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，也能看到有异物顺着血管上下滑动。</p>
就在这时，那软趴的殷红不明物掉落回了紫铜炉鼎之中。</p>
玉虚尘两指压在手臂之上，缓缓往下移动。</p>
沈凝看到，那血管之中上下滑动的异物，随着他的指开始往下滑，从那血肉模糊的狼藉伤口处，掉了出来。</p>
红豆那般粗细的三条虫子，通体血红，一条一条掉了出来。</p>
就在那紫铜炉鼎一旁缓缓地蠕动着。</p>
那虫红的透亮，红的诡异。</p>
沈凝想起她先前看到的那些场景，以及浑身痛痒的恨不得去死的感触……都是由这虫子带来。</p>
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。</p>
一道袖风卷来，那三条虫子被卷入炉鼎之中，嗒一声，盖子盖好。</p>
沈凝立即回头。</p>
玉虚尘已经睁开眼睛。</p>
沈凝快速问道：“这……是完全逼出来了吗？好了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玉虚尘虚弱地点头，唇角犹然含笑：“好了。”</p>
“那我上药？”</p>
玉虚尘又点了点头。</p>
沈凝立即动作，拿了药酒准备清洗伤口。</p>
可是看着玉虚尘那伤口，她竟有些不知何处下手。</p>
整个掌心血肉模糊，不忍直视。</p>
“给我吧。”</p>
玉虚尘接过去，直接将那药酒倒在了掌心，药酒灼的伤口刺痛，玉虚尘也不由地拧起眉头。</p>
待倒满了掌心，他又去拿一边干净的白帕。</p>
这时候沈凝回过神了，动作比他更快，将白帕拿起，拧着眉头，仔细地擦拭着玉虚尘掌心的血污。</p>
等确定将所有的伤处都擦拭了一遍，沈凝快速拿起一遍辅助愈合伤口的药粉洒上去。</p>
又用白色纱布去裹那伤口。</p>
她一开始是半蹲在玉虚尘身边的，此时为了更好的裹起伤口，却是已经双膝着地，跪在他面前。</p>
她那细长好看，带点儿英气的眉毛紧紧拧起，脸色很是深沉。</p>
视线低垂，双眸之中闪动着难以忽视的担忧和凝重。</p>
玉虚尘静静看着，几分暖意在眼底浮动。</p>
在那久远的年月，阿莹也曾这样为他处置过伤口……</p>
他在这个角度看下去，沈凝的眉眼也几乎和阿莹一模一样。</p>
而沈凝这样关怀凝重的姿态，和阿莹很像，又有极大的差异。</p>
玉虚尘想，大约是那时候的阿莹眼中带着责怪吧。</p>
怪他不爱惜自己。</p>
沈凝的眼底却全是担心。</p>
“好了。”</p>
沈凝打好了结，轻舒了口气抬头，和玉虚尘温和慈爱，又带几分缥缈的目光对个正着。</p>
沈凝怔忪了一下，眼睫闪动，唇瓣抿了抿，后别开视线问：“我们现在就要出去了吗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玉虚尘点点头，只沈凝眨眼功夫，他已经整理心情，收拾神色，“这就出去。”</p>
“那这个东西——”沈凝看向炉鼎。</p>
玉虚尘说：“不用管，你师兄会来处理，走吧。”</p>
沈凝道了声“好吧”，自己起身后，瞧玉虚尘脸色苍白，脚步虚浮，沉吟了一下，上前扶住他受伤那只手的手肘。</p>